韩彻悄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自己没少听老爹说当兵那会儿的事情,所以对几十年前的玩笑话也记得不少,好赖自己的言行不算太“出格”,其实自打军部的“留声机事件”以后,韩彻就再也不敢做那些超出这个时代的居民们所认知的事情了,都是炎黄人,但所处的时代相差几十年,这就让人挺无奈的,在后世人们常说三年一代沟,韩彻面对十多个三年以前的人们,必须得小心翼翼才能不给自己招灾惹祸。
众人一起向连部走着,一脸憨厚的梁三喜又对韩彻笑着说道:“指导员同志,你可是不知道,咱们连副连长进了教导队,副指导员又因为老婆住院回家探亲去了,这不,连里就我和这四员大将连轴转,你来了就好啦,今后你吹笛,我捏眼儿,一文一武,咱俩就能配个搭档了!”
靳开来接话道:“连长,干脆你明天就买上火车票回家,梁大娘让你跟上级申请探亲假肯定有重要的事儿,这要是再耽误了你说梁大娘心里不得着急?”说罢,靳开来又转脸对着韩彻道,“奶奶的,连队干部,苦行僧地干活!”
梁三喜笑着说:“回家的事儿不急,等到指导员熟悉熟悉连里的工作我再走……”
梁三喜话没说完,集合号骤然响起,紧接着连部附近就响起了沉如闷雷的脚步声。
韩彻放眼望去,只见四队解放军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排成四排,个个收腹挺胸,目不斜视,纵横一线,纹丝不动。这让韩彻对梁三喜刮目相看,想知道一支部队的军事主官怎么样,看他麾下的士兵就知道了,如今这个连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集合完毕,并且排出如此合格的方队,这就说明梁三喜带兵确实有一手。
“同志们!”梁三喜郑重地说道,“这是新来的指导员赵蒙生同志!”
连队立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之后便鸦雀无声。
“同志们,赵指导员是军长特别派到咱们九连的!他从大机关里来,文化高,有水平!”梁三喜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队列,继续说道,“同志们不要有任何误解,赵指导员既不是下连代职锻炼,更不是到这里来体验生活的,他是上级正式任命到我们九连的指导员,他的行李和组织关系全都一锅端来了!今后,大家遇事要向他多请示,多报告,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大家要坚决服从指导员的指挥!请指导员讲话!”
掌声又起。
韩彻干咳了几声,走到队列前:“大家好,我叫赵蒙生——都别急着鼓掌,我很感谢大家的热情,但首先我要讲明白我为什么来:我是犯了错误才被军长痛骂一番赶到九连来的,这并不是说九连的人都是废物,只收犯过错误的人,相反,来之前军长特别跟我说过,让我这个犯了错误的混蛋跟九连的人好好学学,什么才叫铁一般的纪律!我自认为有资格任职九连的指导员,是因为我能将《炎黄人民解放军纪律条令》倒背如流——至少一个指导员的业内知识我是懂的,另外,我可以向各位保证,身为指导员,我会努力抓好大家的生活问题,从今天开始,不管各位在生活上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可以来找我,当然了,如果是军事上的问题就算了,因为这方面我还要请示咱们的连排长——这方面我真是一窍不通,换句话说,我不仅仅是来当指导员的,更是来向大家学习、为大家服务的,谢谢!”
“哗哗哗——!”掌声自动响起。
韩彻微微一笑,咱可比历史上的赵蒙生更能言善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