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的车……确实不怎么地,至少韩彻的乘坐体验不太舒服,这一路下来他浑身的骨头架都快颠散板儿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的汽车,甭管是轿车还是卡车,除了那种为**首长标配,专门加装防弹、避震等系统的“红旗”牌轿车,其他的都是一个样。
“老子早晚得研究出中国人自己的高级民用车,这破解放差点儿把老子肾给颠碎喽!”跳下卡车的韩彻,一手提着行李,一手用力揉着腰,嘴里骂骂咧咧地,“狗日的,不光民用车,装甲车、坦克战车、运输车、医疗车……这些都可以研究制造,哈哈哈哈哈……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啊!”
本来是抱怨,但说着说着,韩彻自己就乐起来了,他就是这个性子,甭管遇到多难的事儿,他总有办法在其中发现可以让自己高兴起来的因素。
“说得好!”一个面色黝黑、露着憨厚笑容的军官带着几名同样黑壮黑壮的军官拍着手走了过来,到了韩彻跟前儿,立即一个立正敬礼,“好一个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赵蒙生同志吧?看来你是打算在指导员这个位置上干出一番事业啦!我是九连的连长梁三喜,欢迎你来到九连!”
韩彻连忙松开行李包,回敬军礼:“连长好!同志们好!九连指导员赵蒙生前来报道!”
梁三喜连忙握住韩彻的手:“知道知道,可算把你给盼来啦——小金!马上通知全连集合,回来——通知炊事班长,今晚多搞几个好菜!”
韩彻鼻子一酸,差点儿掉下泪来,按理说这种程式化的东西他早就见惯了,穿越之前,老爹曾经带他赴过不少政府的招待宴席,甭管到了哪儿,当地政府的**都会握着老爹的手一阵欢迎,再大声吩咐秘书通知后厨晚上多搞几个好菜,这且不论,就算是在后世看到一些切肾救母、割肝救父的新闻,韩彻也只会喟叹几句,而不会流眼泪——他本身就是个马大哈,对这些事儿从来不往心里去,可是如今,仅仅因为梁三喜这几句话,韩彻却差点儿哭了,这足见梁三喜的几句话是真正的发自肺腑。
梁三喜对韩彻的感动浑然不觉,拉着韩彻的手继续说道:“我就算计着你今天得来,你可是不知道,咱们以前的王指导员入校半年多了,我们天天盼着上级派个指导员来!这不,小金一跟我报告说山路上来了一辆车,我就立马带着连里的干部来迎接你啦,指导员,看你的年龄有二十三四了吧?”
韩彻连忙摆手:“不不不,二十七啦,今年刚过的生日。”
“这么说咱俩是同岁,都是属猪的,可看上去,你少说要比我小七八岁呢!”梁三喜笑着,“我来给你介绍——这是一排长老张、二排长老洪、三排长老刘——这位是咱们的炮排排长,靳开来,这可是全团有名的优秀炮手,也是咱连的滑稽演员。”
“连长,你也学会逢人减岁遇货加钱那一套啦!”站在韩彻身旁的一位排长对梁三喜说罢,又滑稽地朝韩彻一笑,“不是啥滑稽演员,是全团挂号的牢骚大王!这回成啦,一个黑脸,一个白脸,你俩这一对猪,以后就在一个槽子里吃食儿吧!”
韩彻摸了摸自己的小白脸,又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位军官,开了一个几十年前风格的老玩笑:“这么说可不对,咱们这是一个白脸跟一群黑脸儿,以后就在一个锅里捞饭吃啦!”
众人再度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