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自己有哪里错了,但他这目光乍然望过来,楚蔚之还是感到一阵心虚,连忙将手一撤,规矩地行了个礼。
心下只暗忖着,方才的话可没有叫他听见吧?
思绪未落,却听得那边人慢条斯理开口:“你觉得本王待沈经历不好?”
“……”
还真让他听见了,楚蔚之掌心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仓促解释道,“臣、臣只是关心沈兄,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你是挺关心她的。”段渊语气意味不明。
“好些了?”目光折向沈寂,段渊伸手撩开她垂下来的一丝碎发。
沈寂不欲让楚蔚之瞧出他们这般关系,身子一缩,想要躲开。
却被段渊把住下巴尖。
他靠过来些,眸光漆暗,笑意浓重。
“你躲什么?”
“臣不敢。”
楚蔚之瞧出他们二人气氛似乎有些不寻常,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寻常,只当是段渊喜怒无定数,忙道:“还请殿下不要怪罪,兄长方才是瞧见了臣才到了这院中来,要怪便怪臣吧。”
段渊扫了他一眼,淡笑望向沈寂:“真的?”
“殿……”沈寂不大适应他这手,往后撤了撤身子,欲从他掌中脱离开,只是这字的音还没从喉间滚出来,沈寂便见他轻俯下身,下一瞬便感受到唇上一触即离的柔软。
“沈经历,再躲试试?”
段渊吻过沈寂唇角残留的茶水,神色恣肆,唇边弧度轻扬,见她耳根子红起来才离开她唇瓣须臾,气息又低又沉。
“……!”
沈寂咬了咬牙,他故意的!
那旁楚蔚之早已身体僵直如松柏,整个人都看傻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圆。
怀王殿下方才……是把沈家哥哥给亲了??
“这、这这这,我……”
他狠掐了自己一把。
疼的。
不是在做梦。
所以他是真把人给亲了?两个男人??
楚蔚之觉得要厥过去了。
“还觉得本王待沈经历不好么?”
段渊瞧向已经惊呆了的楚蔚之,神色好整以暇地问道。
“不敢不敢不敢,”楚蔚之慌乱低头,连连摆手,“臣不敢。”
段渊轻笑,走在前面:“回吧。”
沈寂觉得自己头上要冒烟了。
在原地顿了半晌才想起来要跟上他,临行前将头别开,半刻也不想停留。
却还是被人叫了住。
“沈……沈兄,你方才说的好,竟是这种好么?”楚蔚之呆呆地看着段渊背影,神色复杂问道,“我原只知女子以色侍人,不知……”
“闭嘴。”沈寂薄唇抿紧,却半句话也没解释出来,快速迈步走了。
走出好远也没压住头上的烟,沈寂皱眉:“殿下这是何意?”
“你不懂?”段渊侧了侧身,那双桃花眼睨着她道,“给你盖个章啊。”
“……”
“当初不是沈经历自己说的,要成为本王府中人么,这么快便后悔了?”
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
“……殿下还是少说些话,莫闪了喉咙。”
她从今往后怕是没脸再见蔚之了。
……
午后回了府中无事,沈寂在怀王府外见了长风。
长风在她的提醒下,近些时日一直警惕着,也按照她的吩咐有何变动立刻来报。
同以往不同,长风这一次神色有些凝重:“哥儿,最近顾掌司似乎在调查咱们。”
意料之中。
沈寂垂眼点了下头:“暗场那边呢?”
“暗场那边一直有人声称要卖出大消息,还说是和京中商户有关……可近些时日却没有动静,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他到底还是起了疑心。
顾珏存心要调查沈家,以他的本事想来不出太多时日便能抓到把柄。
“老夫人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他知晓哥儿的身份。”
“这边瞒得,过往那些人和事却瞒不得,他总有一日要知道的。”沈寂道。
“那可如何是好?”
“他若真的想查沈家,定会去京中管商户的积善司,你若瞧见他手下的人,便想办法将这封信给他。”沈寂从袖中抽出薄薄一封信递给长风。
见她这般神色,长风亦没有多问,忙点了头:“是。”
沈寂在外院处理了一二事务,一直到夜晚才归至青竹院。
才走到门口,忽觉一阵眩晕,熟悉的感受攀到耻骨,沈寂一把抓上门框,险些未站稳。
这药果然还未解全。
拒绝了他人的帮忙,沈寂欲一个人走回内室,可一打开门,却瞧见那人背着身子坐着,手中书卷慢条斯理地翻着,听见响动时侧了侧脸看过来。
此刻也顾不上礼数了,沈寂扯了衣带跌进榻里,眉头微皱。
段渊轻笑:“你倒不见外。”
“……”这药发作时的烈性容不得她见外。
从那日到如今,也有过许多次了,沈寂也明白如何让自己早些舒坦些,现下看起来安静得很。
段渊却饶有兴致地看她挣开的衣襟,唇边弧度染上些玩味:“沈经历上午还说不想努力来着。”
沈寂憋了一口气,艰难道: “……现在想努力了。”
“真的?”段渊欺近她些,“生男孩生女孩?”
“……”沈寂闭了闭眼,“殿下说的算。”
“那你求求本王。”
好汉不吃眼前亏。
沈寂深吸气,语气缓了些:“求殿下。”
段渊的手探进她衣襟,渐渐掌控她的呼吸,恶劣道:“再求求。”
忍一时风平浪静。
沈寂抿唇:“求你。”
“不够。”
“……?”
得寸进尺。
沈寂呼吸一停,身上难受得紧,心中终于生了些恼意出来,伸手扯了把他的腰带。
“段渊。”
声音虽断续着,却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挑衅。
段渊手一顿,挑眉看她。
沈寂瞧着他,一字一句:“你是不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