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国夫人语重心长说道:“盎儿,人命有时穷,万事不可强求,老身已经富贵了一生,得宠了一生,安享到了九十三岁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管他什么劫,来了老身接着就是。”
这豪气顿时感染了二人,李玄霸对谯国夫人的敬仰之色顿生。
“当然,”谯国夫人笑得像个老狐狸,“若是能再活十几年,看着眼前儿孙满堂,岂不更好?”
李玄霸登时感觉三观尽破,姜是老的辣,脸皮还是老的厚啊。
说完这话,谯国夫人含笑看着李玄霸。
李玄霸摸了摸鼻子,谯国夫人笑道:“小子,老身对你只有一个疑问?你怎么知道两千余里外的事情的?老身活了近百年也没听人家说起过。还有,你在洛阳做的桌椅,在长安的炼体之法可都是不传之秘,你小子哪弄来的?”
“啊?”李玄霸晕了,刚才说着痛快了,根本就没想到这个问题,现在想编也来不及了,只好把忽悠姐姐的那一套拿来用了,“您老应该知道,前年小子不是遭了雷劈了吗?”
谯国夫人点头道:“有所耳闻。”
李玄霸接道:“就是那次,小子可是昏迷了七天七夜啊,在梦里,好像经历了好几世,后来,有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教了我这些……”
没等他说下去,谯国夫人就说道:“嗯,还教了你这些是吧?”
“对,对,原来夫人认得白胡子的老头啊。”李玄霸赶紧顺杆儿爬。
“嘿,这瞎话编的瓷实,老身总不能也遭次雷劈,梦见那个白胡子的老头吧。”谯国夫人撮弄笑道。
“那哪能啊?您老可是我大隋的祥瑞,泽披苍生,活人无数,小子对您的敬仰那是如同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还如……”
“打住,快打住,”谯国夫人笑得不成了,“你小子这张嘴啊,天地都能被你说个掉个。这拍马屁的功夫就不要在我面前展现了。”
“哎,还是您老厉害,当年小子就用这几句话把我老爸拍的兴高采烈的。您老一听就能听出来我是在拍马屁,论见多识广的还得是您老人家,论处世经验之丰富您老人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啊。”李玄霸赶紧接道。
谯国夫人温柔笑道:“那是,就你小子还想蒙老身?”丝毫不顾旁边脸色发紫的冯盎。
“那是,您老治理岭南数十年,万家生佛,您事国以忠、亲民以德、行政以仁、治兵以义、恩播百姓、威震南天、深受爱戴。真乃世间奇女子。晚辈对您的敬仰那可是如同……”他也拍不下去了。
谯国夫人越听越不对味,这不是又回来了吗?见李玄霸住口,朗声笑道:“小王八蛋,继续拍啊,露馅了吧。”
李玄霸立刻郑重坐好,不再开口了。
旁边的冯盎早笑得坐不住了。
见李玄霸一脸的正经之色,谯国夫人感叹,这小子的脸皮还真是厚啊。
“好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不说,反正是咱家的学问就成。”李玄霸感激拱拱手。
“玄霸,你提出的合作,老身应了。此事你和盎儿去谈。明日老身回府里居住,你明日安排了商队回去,就搬来府中住下,你也在岭南留些时日,跟盎儿一起去船厂看看,让那里的大匠早日造出海船,船上的军士还要招募训练,把你知道的那些好办法都倒出来,可别藏私。”谯国夫人说道。
冯盎一听,立刻喜极而涕,他早就想让奶奶搬回府里了,可老人家就是不同意。他感激地看着李玄霸。
“嗯,玄霸的身份还不能泄露,你们自己找个名目吧,别让老身再费心思。”
二人齐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