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城翻了个白眼,又拿起来那张羊皮卷看,而药古则是拿着那个状似沙棠果的…果子研究。
“你说原来那黑袍子的人到底是谁?”鱼幼城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但是药古知道他问的是第一次看见的羊皮卷上的人。
最开始的时候,药古怀疑过那个黑袍人是蓝燕礼,但是后来再梦中见过蚩尤之后,又笃定这个人是蚩尤。
可这个黑袍人自始至终握着一根笛子。
照蓝燕礼的话来说,这个笛子原本的主人是姑苏,姑苏一睡不醒之后,笛子一直以来都是蓝燕礼在保管,蚩尤从来没有拿到过笛子。
所以这个人又不太像是蚩尤。
那这个黑袍子只能是姑苏。
可是问题又来了。
羊皮卷上的那个女人很显然是花轻,但是花轻跪坐在地上一副忏悔之意,而黑袍人高高在上,显然又不像是菩萨心肠的姑苏的作风。
“蓝燕礼?”
鱼幼城发出疑问。
药古放下手里的果子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以前怀疑过是蓝燕礼,但是很明显不是他。”
“我一直猜测,那个黑袍人是蚩尤,因为我在梦里见过他。”
“但是在梦里他很激动,说要女魃偿命,他似乎把我认成了女魃。”药古回想着那夜梦里的场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鱼幼城更加不明白了,怎么又会牵扯进来女魃?
涿鹿城大战他知道,最后蚩尤死的时候功在女魃,可女魃不是也已经死了么?
他们两个难不成还一起又重生?
“如果黑袍人……”
——
“在聊什么?”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鱼钟强站在书房外面,这会子一出声,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鱼幼城颇为“惊吓”,但是倒也没吓着多少,反倒是举起来那张羊皮卷给鱼钟强看,问道:“爸,这个羊皮卷是哪来的?”
“干什么用的?”
鱼钟强站在门口,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好像是看不太清楚,于是两三步走进来,把鱼幼城手里的羊皮卷拿在眼前看,研究的甚是仔细。
药古这时候连气都快不敢喘了,她怕等会这老鱼头再放出什么惊世大爆炸的消息。
结果,眼看老鱼头有模有样的研究半天,老花镜扶了好几次,最后把羊皮卷掂了掂送还给鱼幼城说道:“没见过,谁知道是什么东西。”
药古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去实在是要咽气。
她还以为老鱼头能说出来个二三四五六,谁知道连三七二十一都没有。
反倒看见老鱼头指着他俩乐呵呵的说道:“你俩来给我搬家,现在躲在书房,以看什么花里胡哨的卷子为由,谈恋爱是真,是不是?”
闻言,鱼幼城深吸了一口气,攥着羊皮卷开始撵人。
把老鱼头往外推说道:“爸,快让我俩好好谈恋爱吧,您快去看看您那几盆劳什子花啊朵啊的,搬家公司给没给您折喽——”
老鱼头本来还不愿意走,结果一听鱼幼城说那几盆花,哎哟了两声,像是发生什么大事一样,两三步跑去阳台。
药古扶额,只觉得窒息感袭来。
然后想起来什么,道:“还下不下雨?”
鱼幼城就近走向窗户,结果看见天上明晃晃的挂着大太阳,没准备的抬头去看,差点要了他两个眼珠子。
顿时感觉晦气,咬着牙说道:“不下!”
“这雨该不会又是蓝燕礼作的妖吧?”自从知道了蓝燕礼是夫诸兽,现在鱼幼城嫉妒讨厌下雨天。
就算是天气预报已经预告了要下雨,那也不行。
药古撇撇嘴,说道:“那十有八九……”
“反正我手机上没显示要下雨,而且雨来的这么忽然,除了是他干的,又或者卫星失控,我想不出来还有其他什么怪事。”
“见了鬼了!”
凭直觉,药古觉得鱼幼城现在应该有一些暴躁。
可不是见了鬼了么,那花轻不死不活的在这人世间留存了几百年,也不是真正的全知者,那通俗来讲的话,可不就是鬼么。
鱼幼城早先自己还讲,看见她跟看见了《聊斋》女鬼一样。
药古笑笑,觉得鱼幼城有时候真的很天真。
于是,发完牢骚的鱼幼城转头就看见药古盯着他笑,眼两只眼睛弯弯的,笑意实在明显,看起来倒也不是含情脉脉,但是却又实在带着些感情。
鱼幼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然后没看出来长了什么花,什么草,难不成这药古忽然间看上他,对他有了什么世俗的想法?
一下子,鱼幼城觉得浑身起来无数鸡皮疙瘩,他赶紧又去看药古。
这回,没用思考,一下子品出来这笑容的意思。
嗯,药古看他像是在看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