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涌站在那里想了想,叹了口气然后说,“请把那病历给我吧。”
“您刚才对我说的话很难听,甚至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刺耳的话,但是,我刚才冷静的想了一下,您说的是对的,是我错了,我再次向你道歉。”桑切斯非常诚恳的说,“不管您是否挽救我的孩子,我都会向这里的儿童医院捐献一笔基金,用来支持他们对医学的研究和对医生的培训。这也算是我对刚才的错误认识的一种补偿吧。”
李涌很欣赏这种知错就改的性格,他微笑的说,“早知道您是这样的,我们也不用费心去设计你了,直接告诉你就行了,看来我们也有不查之错。”
“不!不是这样,如果没有您刚才的直言,我也不会想明白的,的确我们有些做的不好,很不好。”桑切斯说。
“好,那么既然说开了,我就长话短说。我们这些医生可以在公海上为您的连体婴儿做手术,只要这条船的注册地不是在美国,美国的法律就管辖不到我们,这是我们在这里唯一可以钻的空子。而在洛杉矶有一条船本来就是医疗船,不过上面的设备老化,需要更新,而更新这些设备并不难,很快,以你们美国人的效率,最多2天时间就可以弄完,斯内特先生也已经做了一些准备,如果紧急需要什么事情,直升飞机半小时就可以走个来回,这里唯一需要我们注意的就是船的颠簸,因此选个好的时间出海,在船上配置优秀的水手,多打几个锚链等等也成为我们不能忽视的环节。这个公海医疗船的建立很有可能还有更大的意义,因为,他不仅能够解决您这一个病例的问题,是不是还可以解决其他病人的问题?要是按照这个设想发展下去,您就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善事,按照我们中国人的说法就是积了阴德!”李涌说到这里用眼睛瞟向斯内特。
“什么叫积阴德?”桑切斯有些不明白。
李涌想了想才说,“就是给自己的子孙后代铺垫了好的人脉。”
“啊!那这个事情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做的,好在我还是有这个财力的!”桑切斯一定对自己的子孙后代都有好处,马上高兴的喊了起来。
斯内特现在是一本正经的坐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他是在避嫌,是把一些话留给桑切斯自己去说。
桑切斯看着李涌一边摇头一边说,“您简直是个天才,您在帮我把费用赚回来,光我知道的那些等着手术的人就不下几百,有你们在,他们有福了。”
桑切斯是个商业天才,虽然从父亲手里继承的产业不算小,可是跟他现在的规模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李涌仅仅是点了他一下,他就明白可以怎么去找病人来了,那些手术费自然要出,可是上船的费用难道就可以免了吗?没门!
会议结束了,代表团的各位专家全部被请到最高级的房间居住,王教授把大家叫到一起开会。
“我们现在是讲学还是来赚钱的?事情到了这一步是不是有些滑稽啊?”王教授有些苦涩的说。
“对赚钱我没兴趣,不过能够接触一下这里的病例我不反对,我觉得这事吧虽然透着邪乎,可是事情也不是一无可取。”老崔是个直肠子。
“太过商业化有些叫人不舒服,可是,要是能给家里弄点设备回去,我就认了!我们要是有那些设备啊,我们的技术绝对不比他们差!”宫剑倒是看得开。
“我们都老了,对美国人的那套也不熟悉,但是,我看好李涌,他年轻,有闯劲,而且这孩子正直善良,我不怕,叫干啥就干啥,趁现在还能动,做几个外国佬的手术还是蛮有意思的。”老侯说。
“这对我们也是个锻炼吗,你王老是脑外科和神经外科的泰斗,世界级的泰斗,您也得让我们见识见识新的领域吗。”上官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王老的确是世界级的脑神经外科泰斗,许多外国人的脑瘤都要到他的医院去治疗,所以,他对做不做外国人的手术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
“你们的意思我们放弃讲学专门做手术?”王老看着这些人问道,“李涌,你说说你的想法。”
“我觉得吧,讲学重要,手术也重要,要是把讲学和手术结合起来就更重要,我们没说光手术不讲学啊,不过是把讲学的学堂换个地方而已。那船上可是有个可以容纳300人的大厅呢,做几个图版和用投影仪都不是问题。”李涌说。
“那我们不是逛不了美国了?”宫剑毕竟年轻些,心性好玩。
“你打出了名气,还怕来美国的次数少吗?就怕到时候你都不想来喽!”李涌笑呵呵的用川话跟他说。
李涌的话提醒了王教授,“我们还是要向周翻译说清楚我们的行程,今天下午那个桑切斯说的狠话也是给我们敲警钟,我们要留心,尤其是李涌同志,不要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就可以在这里放松警惕,这是美国,是一个表面法制骨子里乱来的社会。真要是出了事情,最后受损失的还是我们自己。多来几次干什么?我们达到我们的目的就可以了,即便是我们可以获得一些设备、仪器这些东西,我们也不要走的太远,对我们没有好处的。”
“各位教授,各位长辈,我知道自己今天是错了,我会吸取教训,更加谨慎。大家要什么设备或者仪器,先提出来,到时候我要是能够弄回去,一定是合理合法的送到大家的各自医院里,非法的事情咱们坚决不干!”李涌向各位表态。
“既然这样说嘛,我要他们这里的显微外科的全套设备,尤其是那个可以在脑袋里用电脑探针控制区域的设备,我过来的时候一直看这个资料,这是我要的型号,你费心给弄弄吧。”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提出要求的竟然是王教授。
李涌当场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