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李涌他们这边在开会,桑切斯和他的干将们也没闲着,既然已经定下来怎么弄,桑切斯的疯劲就上来了。
首先,他把律师找来询问这样做的法律问题,律师仔细想了想后点头说,“这不违反美国法律,但是,如果手术失败,美国法律同样无法管辖他们。”潜台词就是“这个手术如果失败,桑切斯无法追索一分钱的赔偿和保险费用”。
桑切斯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失败的问题,他认为中国医生的自信已经证明了手术必然成功。可是当律师把一大堆要签署的文件放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犹豫。长期在那种尔虞我诈场合里生活的人总是疑心多,灰色看世界,总是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来算计他们的。而事实是李涌的确是在算计,但是并不是算计他,同时也是帮助他搞搞新意思,可是这些都是建立在成功的基础上的,一旦失败,那么后面的所有都不会存在。
就在桑切斯犹豫的时候,他的夫人则是坚决的支持由中国专家做手术。可是看到丈夫的犹豫也是理解,她建议再去与李涌等中国专家沟通一下。桑切斯深以为然。
晚上都快十点了,桑切斯和夫人来到了中国专家组住的这层楼,他居然发现这些专家全部都在会议室里,于是没有让随从去叫门,而是自己和夫人悄悄的来到会议室门外听里面的人在讲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在一起的时候会讲中文,自己特地在当地找了个中国裔律师跟着自己当翻译。
会议室里李涌正在做布置。
“我们先把两个连体婴儿分别叫代号A和B。我和师兄宫剑分别负责两个婴儿的连体分离手术后的主刀。第一步,当我把胸骨切断后,崔教授负责A肝脏的分离,肝脏的分离比例为1:3,也就是A婴儿留下三分之一,因为A婴儿身体强壮,有这三分之一后足够他恢复,B婴儿要获得大部分肝脏以利于他的恢复。我负责剥离肝脏上血管,并为B婴儿缝合。第二步,候教授负责小肠的清理,我在缝合完B婴儿的肝脏血管后与候教授一起对小肠进行剥离。而崔教授在做完A婴儿的肝脏的缝合之后,独立完成其中一个肾的剥离,宫剑师兄转换到清理B婴儿的输尿管,在选择输尿管的时候最好是选择同向的那根,如果那根条件不好要看具体情况再选择另外的那根。为了争取时间,我们必须同步进行。等到输尿管清理好后,崔教授和宫剑师兄一起把那个肾移植过去。而这个时候我和候教授应该对处理那段小肠有了结果了,我们会果断的分离这最后的粘连。第三步,两个婴儿完全分离后,我和崔教授做B婴儿的其他修补手术,宫剑师兄和候教授做A婴儿的修补手术。”李涌先把大致的步骤说了一遍。然后继续说,“在手术中会出现许多问题,这些问题我们不能等到临时出现再想办法,现在我们就多做一些预案,不要忘记了,我们有强大的预备队,我们的王教授和上官教授都还没有出场。因此,在力量上我们是很强大的。”
“我会在你们手术中随时监测他们的脑电波和心电波,针对在手术中可能出现的脑水肿我已经做了个方案,大家看看。”毕竟是脑外专家,王教授把自己的预案拿了出来。
“嗯,王教授想得非常细,这几套方案下来基本上可以保证我们手术的时间,这点我很放心了。”李涌看着方案说。
“对于孩子的大脑发育我也仔细的看了他们给的病历,目前来说基本正常,不过我会在你们手术的时候再仔细的看看,希望不要弄出什么弱智的孩子出来。”王教授说。
“我这里呢从手术时容易产生的并发症入手,准备了几套方案,我这里主要是见识电解质和脏器的衰竭问题。这里的设备不错,检测起来很快,这样我们采取的手段也快,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要抓紧时间,手术的时间越长风险越大,关键是你们前方的这几位,手软不得,疑惑的时间不能长。”上官教授说到了点子上。
李涌把几个方案拿过来仔细的看,反复推敲,时不时的还在那些方案上加点什么,这些医生完全忘记了门外还站着一拨人。
不知不觉的桑切斯已经站在门外一个多小时了,那律师不停的小声翻译着,此时桑切斯有些羞愧了,这些人在这里认真的研究着治疗方案,压根也没想什么责任。他摆摆手带着人匆匆地回去了,很快把签好字的协议递给了律师。
律师惊讶的看着桑切斯,“你这样几乎是放弃了一切权利,把自己的孩子放到了一个任人宰割的位置。”
“我请你注意你的身份,我已经签字就说明我已经决定了,就是这次手术失败了,我们也应该这么。”桑切斯坚定的说。“如果连这样的一些人都不能挽救我的孩子,那么我相信那是上帝的意思,他们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人。”
事情进展的很快,4天后,双胞胎婴儿已经转运到那条名教诺亚方舟的医疗船上,桑切斯用自己的威望和能力让对手仅仅以500万美元就转让了这条船,而船主的名字桑切斯竟然用了李涌的名字,当然登记的地点在巴拿马。按照桑切斯的意思,当这里的手术做完了以后,这条拥有一万三千吨排水量的医疗船将送给李涌本人。这其实是一条已经修建好的中型游轮,其目的原本是为在洛杉矶沿岸的人提供去夏威夷或者墨西哥的中短程旅游的,为了确保旅客的安全,船上设置了高端的医疗救助系统。而到后来,由于船东改变注意,打算把这船送给绿色和平组织用于帮助落后国家的医疗救助,可是这个愿望还没有实现自己就嗝屁了,由于是半拉子工程,后面没有人愿意接手,在美国这个经济至上的社会里,这样不伦不类的轮船的出路要么就是大慈善家来收拾残局,要么就是拆了回炉。上一任的主人其实就是造船厂老板的儿子,因为一直没有完工,也无人问津,这船下水后仅仅进行了简单的舾装后就一直停在船厂的码头上。此次桑切斯先生愿意出五百万买下这条船,那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