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何处?”胡混神色一紧。阿泰等人就在附近,若被探马发现,一切都完了。
杨威道:“二哥放心,已经被晨风和朝露二位大哥点了昏睡穴,在山沟里沉睡,天黑前不会醒来。”
晨风道:“二哥吩咐过,不许伤人,因此,小弟只点了他们的昏睡穴。”
胡混道:“如此甚好!三弟要小心,我们还要回城,千万不可在官兵面前露面。”
杨威道:“二哥放心,一切由何大哥派来的兄弟出面料理,都是生面孔……”
官兵出山前,胡混便料定鹿鼎臣出山之后,要派出探马寻找阿泰等人,因此,他亲自出马寻找阿泰,将其远远支开,同时派出数十名弟兄,分头拦截官兵探马,双管齐下,即保证了阿泰与吴名等人的安全,也彻底截断了鹿鼎臣就近寻找援兵的途径,使之成为一支孤军,面临四面楚歌的困境。
日渐西斜,沉睡的官兵接二连三地醒来,立刻感到饥火如焚喉咙冒烟,纷纷跳将起来,奔到小河边牛饮一通,而后返回来寻找干粮充饥。
肉香入鼻,大锅牛肉热气腾腾,肉香四溢。
鹿鼎臣经验丰富,心知危机并未解除,天黑之前,群雄必将蜂拥而至,展开新的角逐。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作战。军中已经无粮,萨将军带来的干粮已经告罄,他下令宰杀了几头牦牛,煮了几大锅,为将士们充饥。
萨将军饱餐一顿,看看将落的太阳,看看正在一旁打坐运功鹿鼎臣,唤过一名军士,低道:“传令下去,马上收拢牲口,准备起程,不可喧哗!”
蹄声入耳,侦骑接二连三飞驰而至。
正北方向,佘能的人马源源不绝地压将过来,已在五里开外。
东边,山中的群雄即将出山,不足十里。
蹄声再起,饶平与蒲天雄、仇天鹤率领数十骑飞驰而至。
黎明前,饶平命青河继续镇守峡口,与蒲、仇二人率领部下撤走了。他离开不到一刻时辰,群雄终于发现,争抢一宿的金子,原来都是泥沙,情知上当,纷纷抢了马匹拔足追赶。人太多,青河不敢阻拦,让开道路,直到群雄走尽之后,方始不慌不忙地赶来。
即将出山,白影乍现,小毛神出现在眼前。
“小的见过主人!”青河四顾无人,下马参见。
小毛神黑脸一沉,道:“你老兄急匆匆往前赶,去投胎呀?”
“什么?”青河没听懂。
胡混笑笑说:“司杰司大人不在,旺德为何也不在?起来回话。”
“多谢主人。”青河站起身来,说道:“这位爷胆子小,又好赌,输了便要打架,一路之上接连伤了几个人,被弟兄们痛揍了一顿,心里一害怕,便跟随鹿将军走了。”
“一定是你在搞鬼。”
“属下不敢,属下不喜欢被人盯着。”
“所以你唆使弟兄们揍了他?”
“属下不敢。”
“这主意不错,日后再有这种事,给我如法炮制。”
“主人认为这是好主意?”
“你还有更好的主意?”
“这倒没有……”
“你伤亡了几人?”
“回主人,只有几个轻伤,无一伤亡。”青河得意洋洋。
“其他人都杀得你死我活死伤累累,唯独你只有几名轻伤,鹿将军或者三夫人追问起来,你如何自圆其说?”
青河虑不及此,目瞪口呆。
胡混道:“留下五十人报伤亡,马上出山。鹿鼎臣就在附近,出山之后,不必急于见他,在附近歇歇脚,等他们打起来之后,再按我的吩咐相机行事。”
“主人英明!属下告辞!”青河留下五十名弟兄,上马走了。
“弟兄们辛苦了。”胡混驱马上前,含笑打招呼。
“主人吉祥!”众人纷纷行礼。
“不必多礼!”胡混摆摆掌,说道:“扎木苏很快便到,请诸位在此等候,他来之后,诸位便回到他身边去,我要先走一步,请转告扎木苏,叫他继续暗中保护青河,告辞!”
沉闷的蹄声自北而南压将过来,月光下,黑压压一片,不知有多少人马,依然是是黑纱蒙面,不肯露出本来面目。
群雄接踵而至,潮水般涌出山口,漫山遍野压将过来。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萨将军的人马再次陷入绝境。
援兵最快还需要两个时辰才能赶到,远水不解近渴。
“佘能,休要藏头露尾龟缩不出,萨某知道你在这里,有种便出来,与我刀对刀,枪对枪地拼一场!”萨将军越众上前,豪气飞扬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