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太阳血红血红的,将整个沙漠掩在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中,我们停止了前进,卸下行囊,三屁和龙真瘫坐在沙堆上,脱下鞋使劲的抖着,经过大半夜没完没了的摸索折腾,我们的脚上鼓起了血泡。海嫣坐在沙岩上看着远方,四周一片沙土,远处伫立着几棵枯死的胡杨树,像是在指引着我们前行的方向。张传宝站在最高的岩石上,向沙漠深处眺望着。
“咚咚……呼呼……嗷嗷……”然而就在我们休息好准备继续上路时,突然从我们的东南部,一阵阵呼呼的声音夹带着一声声狼嚎声直往这边逼来。我们都惊得站了起来往那方向观望着,只见远处黄沙漫天飞舞,血红的太阳像是被托在黄沙之上,并且这飞舞的黄沙迷雾不停的向我们这边包围了过来。
“他娘的!担心什么,它就来什么。这沙尘暴怎么就赶上我们进入沙漠这天刮来了?”三屁不由得咧着牙愤愤的说道。
“这……这不是沙尘暴。”张传宝从背囊里拿着一个单筒望远镜伸展开来,遥望着那阴森森的沙雾说道。
“不是?那会是什么?莫不是那些日本人的忍者来了?”龙真听张传宝这么一说,连忙摸了摸腰间的狗撸子枪,开始有点按捺不住了。“应该不是,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陕北匪王胡霸子。”张传宝将单筒望远镜递给了我。
我眯着左眼,一只眼睛紧贴着望远镜向那方向看去,只见那团黄色的风沙里竖起了一杆大旗,旗上是一个黑色的骷髅,骷髅下方是两根交叉着的白骨。张传宝说,这旗子是胡霸子的标志,沙漠里没有哪一个不怕看到这杆旗的。
“这胡霸子不是宝爷的铁杆兄弟吗?他来干嘛?他呀呀个呸的,不会也来淌这趟浑水的吧?”龙真不禁杞人忧天了起来。正说话间,那队人马已经快到跟前了。
“哈哈……老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等兄弟喝口酒脖子就这么一歪急匆匆钻进沙漠里寻宝来了?”许久我们才睁开被黄沙迷住了的眼睛,我们每个人的头发已经由黑色变成了黄色了,用手一摸,黄沙从头上撒了下来往脖子里直钻。
“胡老弟,大老远来,有失远迎哈,兄弟我这次回来得急,没来得及和胡老弟打声招呼就钻进了老弟的地盘,多有得罪。”张传宝掸了掸身上的黄沙,然后冲那位领头的抱拳
“兄弟这么说就见外了,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当年若不是老哥哥,早就没有现在的我了。我这次听说老哥要进沙漠,早就恭候多时了,我发动狼组全体成员,前来协助老哥哥早日达成鸿愿。”胡霸子也抱拳道,这时我才看到胡霸子的长相,长得极其恐怖,尤其那满脸的麻坑,龙麻子的脸与他比起来正是小巫见大巫无法可比了,简直是各有千秋哈。
“胡老弟,什么鸿愿不鸿愿的,我只是想寻找我父亲的过去,谢谢你的好心,更谢谢你的狼组每位弟兄。”张传宝一眼看出了这其中的厉害,这胡霸子许是借着这层关系在严密监视我们大家,窥视着龙雀宝穴,他们的消息就这么灵通?瞧他们每个人长得牛高马大的,光是往这一站,这心里就他妈的直发颤。
“好,兄弟既然这么说了,那老弟我也不为难兄弟了,只要需要兄弟帮忙的,只需叫唤一声,嗷——”紧接着那胡霸子将手圈在嘴上,嘴里发出像狼嚎的声音。那身后的每个胡匪像是领到了某种命令一样,瞬间散开绝尘而去,四周卷起一阵又一阵的黄沙,就连胡霸子也不见了踪迹,若不是沙漠中的马蹄印和那些弥散开的黄沙,跟本就发现不了曾经有人来过。
“宝爷,这位兄弟真是陕北匪王胡霸子?”许久龙真方才回过神来问道。“怎么,是不是长得像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哈?满脸的麻......?”三屁截住话头取笑起龙真,引得海嫣捂嘴直笑。
“去去……他是你家兄弟才对……”龙真捋了一把脸上的黄沙口吃起来。
“好像越来越热闹了……”张传宝看向远方呢喃着,这话好像是说给我们听的,又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得,我知道他这是担心什么。越来越接近白城子了,这危险越来越大了,且不说背后的神出鬼没的忍者和紧追不舍的张宗昌,就凭那井宇秀,井柏春,胡霸子就让我们头疼了,他们每个人都在贪婪着宝穴的宝藏,每个人都在打着自己心中的小九九。
“出发吧,前面再怎么艰难,我们还是要出发的,因为你们肩上都担负着宝穴的命运。”张传宝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