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我整理好地上所有的骸骨和遗物的时候,突然从那破烂不堪的衣服里滑落一个黑不咕隆的东西,一下子没入烂稻草丛中不见了踪迹。我愣了一下,连忙伸手去摸索,龙真一见停住了对军阀的一阵一阵咒骂,蹲了下来在草丛中翻找着。
“二子,在找……什么东西?”龙麻子一边摸着,一边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否认眼神询问道。
“我也没看清楚,可能是这个骸骨主人的什么遗物。快找找看……”我催促着胖子,同时把地上的烂稻草翻得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破玩意儿什么的。
“二子,我看我们还是别找了,赶快拾掇好刘叔和这堆白骨……外面天好像快亮了,怕是那矮冬瓜副官和狗肉将军又要想法子来折腾我们了。”龙真顿了顿说道,同时用手捂了捂摇晃着的烛光。
“再找找看,这也许和我父亲的死有关联。同时也是对死者自己一个比较好的交待。”我头也没抬继续找寻着。正说话间,突然感觉一个硬硬的东西搁到了我的手背,我连忙一把握住,只见那物件四角方方的,有掌心大小,借着烛光看来,上面竟然蜿蜒盘着一条龙,惟妙惟肖。整个物件看上去泛暗绿铜色,整个形状到有点像古代的皇家玉玺。我翻看着,放在鼻下嗅了嗅,一股酸臭味刺鼻而来,同时发觉那物件的正面刻着几个像蚯蚓一样的文字,看得我云里雾里,那上面的文字已间填满了锈迹,我想这应该是那些耗子的排泄物所形成的。
“二子,这……这是个啥玩意?不会是那个清朝短命皇帝老儿用的什么传国玉玺吧?”龙麻子显得有点兴奋,眼睛发光的看着这玩意儿,同时双手伸了过来想捧住这东西。
“得!什么玉玺不玉玺的啊?你看看,这哪里是玉?充其量也只不过是被耗子尿腐蚀的铜印。”我把那玩意儿放到了龙麻子鼻子下,龙麻子急忙往后避闪着。
“他妈的,这味也太霸道了!你拿死远点。”龙麻子大声叫嚷道。
“我看还是和它主人包一起吧!”我也有点厌恶地把铜印扔到了那堆白骨里,然后拍了拍手使劲搓着,再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那种耗子特有的骚味像生了根一样,搓之不去,挥之不尽,龙真在一旁看得直想笑。
“我看这骸骨生前一定是得罪了那个矮冬瓜卢副官,要不然怎么会死在大牢里无人知晓,还落得个无人收尸?”我摇了摇头轻叹道,心中无不为这堆骸骨感到遗憾。
“我们再仔细翻翻看,看看他们还有没有落下东西。”我向龙麻子提议道,同时在牢里四处找了起来,可除了我父亲干瘪的尸体和那副骸骨外其余却是什么也没有。我让龙真把蜡烛固定在墙角,然后和我小心翼翼的重新搬动着父亲的身体,龙真的身体突然什么绊了一下,身体猛的往后仰去,我父亲弯曲着的尸体重重的压在了他身上,嘴紧靠着他的嘴,四眼相对着,一旁的蜡烛差点被龙真倒下掀起的风扑灭。
“刘叔……刘叔……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就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龙真吓得大声惊叫了起来。我连忙扒开父亲的身体,此时龙真脸色吓得煞白煞白的,依然在那里手脚乱舞的乱叫着。
“麻子……麻子……”我拍着龙真的脸颊叫唤着他,他眼睛紧闭着,脸上汗渍渍的。慌乱间他睁开了双眼,目光发直惊恐着,手不停的支撑着地面向后面移动着,然后紧靠着墙壁不停的喘着粗气。
“麻子,是我,是我,现在没事了!”我拍着龙真的肩膀说道,龙真方才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刘叔,刘叔他复活了……”龙真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臂一只手指着我父亲的尸木木的叫着。
“什么复活不复活了?死驴倌,我看你不会真是吓傻啦吧?”我轻轻拍着他抓住我的手,然后顺着他指着父亲的方向看了过去。可这一看,却发现父亲的脖子间挂着一只吊坠,一荡一荡的,在烛光的反射下甚是刺眼。
“木制吊坠?”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暗叫了一声。我连忙松开龙真急忙蹦爬了过去,然后双手捧住那吊坠仔细的端详着,这只吊坠和当年父亲挂到我脖子上的吊坠的木质一模一样,扇形的吊坠上镂刻着一只虎的形状,通体发亮,放在鼻下一种清香的气味扑鼻而来,尤其那只虎头突了出来,像是要从吊坠里钻了出来。这和我脖子上挂的那只的一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这到底是什么吊坠?我到今天为止都没有明白,这吊坠为什么是木头的,而不是玉的金的?更加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像宝贝一样珍藏。还有那个狗肉将军不也是在找这种吊坠吗?难道这吊坠后面掩藏了什么秘密?
“二子,你看,我家也有祖传的吊坠。”龙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顿一顿的说道,同时他手上递过来一只吊坠来,在我面前一晃一晃的。细看那吊坠,竟然也和我脖子上的吊坠形状材质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只吊坠上雕刻的是一条腾飞的龙,那种形状依然像是要从里面飞了出来。
“驴倌,这这……这也是你家祖传的?”我诧异的问道,我感觉到我掉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中,完全没有了方向感。为什么狗肉将军张宗昌一心想得到的东西竟然被我在几个时辰之内就得到了三个?这木制吊坠后面到底掩藏了什么秘密?我也连忙掏出了我脖子上的吊坠,然后把三只吊坠相互排好,波浪边相互吻合,它们形成一个半圆形。
“这……这吊坠是我父亲去世前给我留下的唯一遗物。”龙真目不转睛的看着三只拼好的吊坠图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