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她给暗卫们的命令是原地待命,这人,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这里与瘴气外围完全是两个方向。
女子却激动地热泪盈眶,行礼道:“少主,你没事就好。属下见到了帝师之女,是她告诉属下,你在这里,属下担心你的安危……”
“你说什么?你见到了韶颜?”素禾一出声,方觉林中的暗处已多了许多不同的响动,是暗卫们,她们都来了。
“是。”女子说,“半数的暗卫跟了她回都邑。”
听见有一半的暗卫跟着韶颜,素禾才稍稍宽心。
不管韶颜如何想,她现在,都不能回去。
暗卫们在林间穿行了许久,因为吸入瘴气的关系,即便现在瘴气浓度已经下降,但多数人仍面带土色。
素禾看在眼里,忙连着发动了几个净化术和治愈术。
这样休整了一番之后,她们在林中辨认了一下方向,开始往南疆行进。
路上,她们又用了暗卫的联络之法,找回了不少“原地待命”的暗卫。
越接近南疆,素禾心里就越发涌动起不安的感觉。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果然,眼看还有两日的路程就要到达南疆首府,暗卫们又找回一名暗卫后,领头的女子将那名男子带到了素禾面前。
男子没穿暗卫的装束,他身上是普通百姓的装扮,手臂上还被火灼的箭头擦伤了,一身狼狈,一身风霜。
“少主——”男子见到素禾,声音哽咽。
“不着急,慢慢说。”素禾命人给他递过一个水袋,让他先喝几口,缓一缓。
原来,从素禾进入林间不久,南疆首府的毒瘴就越来越浓,花珂主事虽然严令家家筑筑闭门不出,她每天带人巡视城墙净化符,修修补补。
可她一人之力,实是顾及不到全城,瘴气的浓度太高了,很快,便有穷人家的净化符被腐蚀干净,普通人无法抵御瘴气的毒性,那几日,接二连三的,从城里抬了好多人出来。
他们这些暗卫,是半点巫术都不会的,所以被素禾留在了城池附近,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他们除了出些苦力,帮不上太多忙。
那暗卫说,毒瘴久久不散,花珂的身体很快便撑不住了。就他亲眼看到的,花珂吐血,十天之内足有三次之多。
“天降异象,你们看到了吗?”
如他所说,这些事情都是毒瘴的浓度过高所致,那么,只要挨到仙址掉落,再加上她、韶颜和赤的努力,南疆首府的毒瘴浓度,怎么也会淡上许多。
“看到了。”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是从那天开始,她们关闭了城门。”
因为与城池离得近,他们并未准备太多存粮,城门一关,把他们也关在了外面,失去与城内交易口粮的机会,他们挺不了几天。后来,几人商量了一下,无法,只能趁着夜色爬墙入城。
不想,就在他们能熟练□□的五天后,他们撞上了老太一行人。
老太的人叫开城门,也把半挂在城墙上的他们暴露了。
男子说,他们的人被捉的捉,被杀的杀,他因为身体不舒服,没有参与那天的行动,这才逃过一劫。
从那之后,他每天都能看见暗卫们被推出城门外杀掉,引众人竞相围观。
瘴气开始变淡,而一切争斗才刚刚开始。
每次杀人时,老太和她身边那个叫阿曼的女子都会出现,还有许多衣服上织缀着各色羽毛的百姓,穿着的服饰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曾经试图去找过花珂,可首府府邸周围守卫很严,他没能成功潜入。
再后来,就是天边生了异象,又有人从林子里回返。一女一男,据男暗卫描述,素禾觉得,两人很可能是乌布那尔朵和亭炎。
“她们竟然没死?”掉落的地方,似乎也比她和韶颜的落脚处,更靠近南疆首府。
“她们来了之后,没几天,城内就出现了械斗,我身上的伤,就是在铁匠铺争食物的时候,擦伤的。”男暗卫想了想,把自己道听途说的事情也都讲了出来,“百姓们说,花珂主事忽然重病,她生病之前,给老太身边那个叫阿曼的下了毒,阿曼被毒死了,老太恼恨花珂,就派人在城内□□。
“还有人说,羽部族也在城中,她们的首领也生了同一种重病,仍旧与花珂主事有关。我来这里之前,最后听到的消息,是说她们要在戊日,也就是明天的午时三刻,在城门处杀花珂。”
“花珂?”素禾猛地站起来,“你是不是听错了?花珂是南疆主事,除了我阿娘,有谁能处置她?”
男暗卫吞了下口水,有些不敢面对素禾:“少主,请恕属下逾越,说句大不敬的,现在的南疆首府,恐怕已经落入了其它人手中。”
花珂身为南疆主事,修为高强,怎会任由这种事发生?恐怕所谓的重病并不是“病”,而是“伤”才对。
素禾眯了眯眸子:“你确定,是明日午时三刻?”
得到了男暗卫的肯定答复,素禾当即发动疾行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向南疆首府。
希望,还来得及,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