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夫人快速进入梧台,直奔议政殿,她知道齐王把兵符一直藏于议政殿的暗室中。便绕过宽大的屏风,进入暗室,室中有多个木柜,每个柜表标有字迹,全国各境的关隘要塞地名清楚的标在上面。
她只需一一观之,不出片刻功夫便找到了饶安的标记。于是快速打开木柜,半把沉重而神圣的青铜虎符呈现在眼前,它平头翘尾,森然可怖。
邹夫人眼睛一亮,开始气喘吁吁,盯着上面金光烂然的雕刻着的“饶安符”三字,这即是能调动千军万马的小小虎符,有了它,便有了权利,有了它,公子策可以唤动数万铁骑助公子平杀回燕国,可为齐国开疆拓土。想着念着,早已一把抓在手里,沉得可怕,手一哆嗦,心慌而激动的端详了片刻,便快速用白绸包毕,藏在胸口,恢复好一切后悄然出了议政殿。
夕露迎上前来,期间,她在此探风,所幸未曾发现可疑之人。议政殿为齐王议政之地,齐王在时,除了卫士,会有大内监童木及几个内侍在此轮流服侍,今日齐王离宫,童木伴随,自然也无人值日,只留下几个护卫在梧台殿外看守。
“夫人可得手了?”
邹夫人点点头,接着主仆俩一道出了梧台。
邹夫人回到琼昌台,便将兵符交由两个信得过的小内侍去雪宫知会公子策。
而此时正好上午的赛事完毕,王上陪同众臣和嫔妃们在离宫的主殿里宴饮。公子策便趁这当儿随小内侍偷偷溜出了雪宫,一路往东北门而去。
公子策得了兵符,仔细验过确认无误后,暗暗得意,总算是功成一半了。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直奔夜邑去会见公子平。
而这一切都被田文事先安插在东北城门口的子晨探个一清二楚。公子策直奔夜邑,则说明兵符到手,即命人回雪宫知会田文。
苏秦、田文、侯赢与一干贵族子弟在另一处侧殿里用餐,人多嘈杂,比不得那边主殿君臣同宴。
田文向苏秦使了个眼色,苏秦会意。
却说公子策到得夜邑,与公子平叽士密议后,为争取时间上的优势,决定让公子策带领一千兵甲先行一步,至饶安先控制北境,公子平带军随后会师,再一同横渡大河。为防大河阻挠,公子平事先已在济水、大河之畔布置好船只和水手,还有沿途翻山越堑要用到的各类绳索、铁环等军需用品,如此一一备足,超越自然屏障已不在话下。到时大军一到,便可迅速渡河,开赴燕国南境青敟关。
因为青敟关也是公子平的一大阻碍,不过经过叽士的一番周密谋划,要想过青敟关也并非难事了。
原来青敟关守将丛贾手下有一副将叫肖临者,乃公子平当日心腹,自公子平败亡出逃齐国后,肖临一直混杂在燕国老将丛贾的军营,后来随丛贾镇守南境青敟关,三年过去,由于表现突出,再加上丛贾的提拔,居然混到了副将之职。一年前公子平由燕国反职势力的暗中引荐重新找到了肖临,从此肖临又一心为前主人效力。
此次公子平起事,早已事先密函肖临,由肖临设法控制住主将丛贾,从而全面掌控青敟关的两万士卒,逼迫丛贾放公子平入境。
对于此事,肖临数日之前已在精心部署。他将平素亲信一一招集,这些亲信皆为关中要员,个个勇猛好义气,肖临平日里视他们如手足,他们自然为兄弟覆汤蹈火在所不迟,可以不惜一切听从肖临调遣。
“好,众位听着,燕国王位本由太子平继承,如今却被那居心不良的赵国窃取另拥出身卑微的姬职,其目的是为了彻底控制燕国朝政,燕国虽贵为一国,却逃脱不了赵国的干政,只有将当今燕王推翻,重新迎立太子平,燕国才有希望。如今太子平身在齐国,一心复位,现在时机已到,我们将全心拥力太子还朝称制。”
“我等全力拥护太子平!”十多位亲信手下齐声声振地而道。
“请将军细说,我们该如何做?”一位血气方刚的年轻将士站起来道。
“今夜子时太子平的人将到达青敟关,我们要做的便是控制青敟关的两万军士,让太子平的人顺利过关。”肖临顿了顿道:“要控制青敟关的势力,必须先软禁丛贾将军。我肖临跟随丛将军多年,蒙受丛将军提携载培之恩,本不该背叛他,无奈我肖临身为太子平府中之人,当为前主人誓死效命,只好辜负了丛贾将军。我并无加害丛将军之意,只求各位联心将他软禁几天,等事成之后所有罪责我肖临一人独担,与诸位兄弟无关,要杀要剐肖临任了。”
“不——”一将士站起来道:“肖大哥平素待我等恩重如山,我们岂能让肖大哥独自承担罪责。”
“是啊,肖大哥放心,咱们要跟肖大哥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一番话说的肖临热血沸腾,眼眶润湿。“好,咱们暂且不谈这个,待事成之后再说。”肖临说完最后强调:“待入夜我等悄然行动,务必要一举成功,否则一旦让丛贾有间隙反手,我等必功亏一篑。”
“是——”下面应声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