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呢!正准备吃点夜宵,正好,娘娘,一起吃些吧?”白钰得意的瞄了牧长生一眼,挽着梅梅的手臂。
牧长生嘴角抽了抽,迈步跟了上去。
不多会儿,白钰叫来了云汐、念幽幽母女,几个女人聊得很开心。
白虎妖国,太子宫。
“哈哈,刑戮,你是牧长生的亲信,我可以相信你。”虎贲亲自宴请刑戮,把酒言欢。
“虎贲,以你的手段,要弄死一个皇子,还不容易?”
虎贲摆了摆手,道:”没有那么简单。我那八弟,有一个好妈,而且,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势力,不好动!不然,我也不会那么被动。对了,牧长生突破了吗?仙坟,他可是最大的赢家!”
“这事儿嘛,你心里清楚就好。王爷的实力,不能以常理度之。”
“那倒也是,他邪门得很。”虎贲狠狠喝了一口烈酒,”我们白虎一族,族人很多,族中的一位天赋超凡的奇才,貌似正和虚凰那边接触。我却是不看好虚凰,那男人,妖里妖气的,比我们妖族还要妖。”
刑戮怪笑起来。
古凤神朝,古凤宫,凤鸣殿。
“虞姬,我见到你儿子了,当真是人中龙凤!”
“那是自然!帝姬,他一切都好吧?”
虞姬正通过传讯镜和帝姬联系,两人很早就认识,一见如故,身世相似,遭遇相似,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好着呢,天天闭关。我看那古国,都在他的掌控中!虞姬,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吧!你要主动点儿,我看你儿子,可是闷得很!”
“我也想啊,可是,身不由己!香香不是在他那边嘛,你可得时常给我些消息哦!”
“放心吧!唉,最近很苦恼啊!虞姬,我能看到别人的部分命运轨迹,可却是看不到我自己的!总觉得心神不宁,怕是要出事儿!”
“不要胡思乱想,你在深宫内苑,能出什么事儿?”
“若是那位呢?那人终究是心胸狭窄之人,容不得他人。反而是一些废物、牙尖嘴利之辈,在他身边混得比较好。比如那老乌龟,修为、谋略都远远够不上国师之位,可他倒是混得风生水起。”帝姬内心忧虑,贤主难觅,良才难得,长此以往,天朝终究会没落。
“唉,我们终究是女人家,有些事情,我们有心无力!”
虞姬站得高,看得多,神朝也有弊政,但,她能怎样?有劲使不上,只能干着急。
并非庸人自扰,在那个位置,荣耀与义务并存。
两人都沉默了,有些事情,就是难于翻越的高山,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逾越。这个世界,终究是男性主导的世界,除非自身已经强大到足以打破这种冥冥之中的规则,否则,会受制于此。
古凤神朝一字并肩王王府。
“王爷,听说牧长生已经出关了,强势出手,横扫天门,大局已定!”
凰舞坐在王座上,面色恬静,漠然点头,道:”妃儿那边,可有消息?”
“她已经掌控了镇妖军,和百战妖国等发生过不少大战,连连大捷,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该封侯了。就是不知道牧长生的打算,那人行事如同天上的云,无定法,无定势,很难猜透。越是如此,外界越是看不透,他是争夺人王大位的热门种子选手!不少圣人家族,帝族,似乎都有意向支持牧长生,却是不得门路,被阻挡在王府大门外。现在他出关,兴许会有变数。”
凰舞摆摆手,凤眼中有异样光芒。如无意外,她的路其实已经走到了尽头,再进一步的可能性已经没有。前面就是绝路和断路,若要继续往前,除非另辟蹊径,或者安于现状!
“末将鹤羽拜见王爷!”
一个身穿玄色甲胄的大将出现在大殿上,名鹤羽,是凰妃的禁卫统领。
“可是妃儿出了事儿?”凰舞皱了皱眉,鹤羽是家族培养的死士,除非凰妃有令,万不会离开她!
“不是,主子让末将来禀告王爷一事!”
“哦,什么事,竟然要你亲自跑一趟?”
“主子说,牧长生已经突破了!末将告退!”
说罢,鹤羽再次破空离去。
凰舞愣了愣,随即浑身一震,心中起了惊涛骇浪。牧长生当真可以破开那天地桎梏么?或者是天地变了?大世将至,天地再变,也合乎天道。但她并没有那种感觉,族中的尊者们依旧自封道果,永恒沉眠。她想亲自见一见牧长生,一探究竟!凰妃传递这个消息,绝非空穴来风。
大族看起来风光,但步步惊心,如履薄冰,一旦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
无论朝堂,还是立身这天地间,都有一个战队的问题。
每一纪元的主角,就是那么几个,而其他的,都是配角、反派,一旦站错队,无论多么辉煌的大族,也会堕入尘埃,一败涂地。
“要站队了么?太早了吧?”凰舞第一次迷茫,不知道该如何做选择,”九神殿,至高无上,每一神殿,都有雪藏的妖孽天才,只为掌控其他神殿。现在,只不过是人族这边的竞争者,其他族培养的天才并非现身。现在做决定,太早!”
凰舞作为凰家当代的无冕族长,要考虑的太多,不仅仅是自己一人。
“我必须见见牧长生。”
凰舞吩咐下人做好准备,明天要进宫拜见天后。她的身份特殊,若要离开洛阳,必须师出有名。
五帝古国,镇妖王府。
“呵呵,牧长生,是不是我们坏了你的好事?”念幽幽喝了不少酒,媚眼中春光流转,凝雪肌肤透着淡淡的绯红,巧笑嫣兮,美目盼兮,半靠在牧长生身上,直勾勾的看着他。
“什么好事?”
牧长生伸手轻轻抚摸着念幽幽细嫩的双唇,柔软有弹性,她吐气如兰,面色陀红,媚眼含春水,盈盈荡漾。
“你不是想灌醉梅梅,为所欲为么?”
“我要为所欲为,何须灌醉呢?只要我想,我就可以为所欲为。”
念幽幽愣了愣,随即却是吃吃笑起来。
“女人可是会反抗的!”她这么说,却是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呵呵,也是。”
牧长生轻笑起来,扶着念幽幽,进了她的住处。
片刻后,他离开了王府,进入五帝宫。
后土殿。
“镇妖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你到底是谁?”牧长生面无表情,时间之眸流转,皱了皱眉,”灵儿,你不是……”
“甄宓拜见王爷!以后,奴家就是甄宓,古灵儿已经……死了,请主人成全!”
牧长生把她扶起来,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道:”跳出一个坑,又进入另一个坑,你这是又何必呢?”
“至少奴家跳出了既定的命运长河!”
“其实,你进入我王府那一刻,命运就已经改变。”牧长生叹了一口气,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她的神色带着倔强与不屈,让他动容,”你无需如此。”
“主人,奴家也想象钰儿一样,为主人分忧解难!”
“嗯,有心了。”牧长生心绪难明,暗暗叹了一口气,”若是累了,就回家。”
“嗯嗯!”
甄宓鼻头一酸,晶莹的泪珠已经溢出眼眶。
牧长生轻轻给她擦拭泪珠,将她抱进怀里。她紧紧抱着他,嘤嘤哭泣,多年积郁心中的委屈,似洪水倾泻,情不自禁,只想好好大哭一场。
午夜,洛神宫,坤宁殿。
“你怎么来了?胆子可真大!”帝姬看着从虚空中走出来的男人,有惊也有喜。
“我看到灵儿了。”
牧长生坐在床边,无心欣赏帝姬的绝世妖娆,叹了一口气。
“呵呵,我不是说了嘛,该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小丫头比我幸运,也比我聪明。”帝姬侧躺着,打量着男人,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命运,真的可以打破么?”
古灵儿一事,给牧长生莫名的触动。
“为什么不可以呢?你可能不知道,若是小丫头没有金蝉脱壳会有多惨。血脉会剥夺,活不过百年,最终会老死在某个皇宫内苑,没有人会记得她来过。但现在,至少她不会遭遇血脉被剥夺的恐惧!那就是一把悬在她脑袋上的刀,总会落下来,可现在不会了!以后,她就是甄宓,古灵儿已经死了。”
“甄宓……”
牧长生心中莫名惆怅,参悟轮回,得到的答案是轮回天定,无人可逃脱;命数天成,大道有名,何时生,何时死,早已注定。甄宓真的可以跳出既定命数么?大道至高,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第一次对大道产生了怀疑,很奇怪的怀疑。
“无常道,无常法,无恒数,唯有变才是永恒,你太执着了。”帝姬已经完全看不到他的命运轨迹,好似已经超脱了这片时空,心里震惊不已!
“万变不离其宗,道,就是那宗!任你千般变化,亦逃不脱道!”
“一切都会朽灭,道也不例外!”帝姬说,”道,亦无恒,终将无痕,归于寂灭!大道万千,时光轮转,一切终将归于寂灭!先祖无双少帝曾说过,大道并非唯一!所谓真正得道,并非对道的领悟,并非有多无敌,而是演化自身大道!兴许,我们不过生存在某个无上生灵的体内大宇宙中,任你天上地下无敌,对那等生灵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寄生虫!”
“是吗?”
牧长生眉头紧锁,道心动摇!帝姬所言,惊世骇俗!
“确实是先祖少帝所言,确切的说,记载于少帝先祖消失前所著的论道密章。我跟你说过,小时候,我在帝家藏经阁做事,除了帝家的禁忌典籍外,我看过很多很多典籍。论道密章,一共十章,分别对应于九条大道,与因果小道……不过,少帝先祖并没有完成因果小道的论述,因为后来他就得到了我之前给你的混沌天书。帝家重法,不重道。所以,很多先辈的论道著作,我都可以看到。”
“我很有兴趣听听那论道密章。”牧长生躺在帝姬身边。
“那我说给你听就是。”
帝姬心跳加速,同床共枕,这已经有悖礼法、禁忌,若是被人发现,她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大道有九,毁灭,空间,时间,造化,力量,光暗,灵魂,本源,轮回;每一个生灵,都与大道息息相关……”
帝姬开始回忆无双少帝论道密章,有些是她的理解,更多的是原文。以她的高度,百分九十九的内容都无法理解,太过深奥。
时间流逝,天蒙蒙亮。
“晚上我再来。”
牧长生给帝姬盖好被子,离开了坤宁殿。
帝姬紧绷的心神终于松弛了,她舒了一口气。他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可第一次和古踏天之外的男人同床共枕、一夜夜话,让她紧张,却也有种莫名的兴奋,触碰禁忌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