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王府,牧长生道场。
“王爷,黄煜那边一切顺利。但是,苏媚要掌权,还是需要一段时间。那妖国国主不知从哪儿搬出来一个老古董,要调停苏媚与国主之间的关系。而且,虎贲自己也遇到了麻烦,太子地位岌岌可危,他希望王爷能助他一臂之力!”
“嗯,让刑戮跑一趟吧。虎贲虽然行事莽撞,但也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
“遵命!”
黄忠快步离去,去找刑戮,这等事情,他必须亲自跑一趟,不宜让太多的人知道。
“牧长生!”
念幽幽可是许久没有见到牧长生了。这男人是越来越上位者的气质了!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威严,让她芳心悸动、雀跃。
“嗯,事情还顺利吧?”
“顺利着呢!你这出关,不会马上就要闭关吧?”念幽幽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身材英武伟岸,又不失英俊洒脱,而且手握重权,可谓是重重光环加身,魅力无限!
“这半年,略有所悟。上古器宗的人,什么时候到?”
“已经到了,只不过你一直在闭关,这才安排在其他地方!不过,一个上古器宗,怎么是一个绝色美人当家?牧长生,你不会……有收集美人的癖好吧?”
念幽幽似笑非笑,一脸揶揄。
“绝色美人?莫非是上古器宗宗主战死了?一个女人炼器?不靠谱吧?”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女人?”念幽幽横眉竖眼,嗔怒道。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毕竟炼器是水深火热的事情,一个绝色美人挥汗如雨的,感觉……不怎么合适。”
哼!
念幽幽一声骄哼,道:”谁说女子就不能炼器?而且,上古器宗的炼器,也是分门别类的,炼器技术早已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挥舞大铁锤敲敲打打,出神入化,化腐朽为神奇,高明着呢!”
牧长生摸了摸鼻头,有点尴尬。
“哼,没话说了吧?明天我就去带她们进来,你可以当面考校一番!”念幽幽心中莫名畅快,欺负这样手握重权、实力强大的男人,心里还真是快活!
“呃,不用考校,不用考校,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念幽幽看着逃也似离开了男人,捂着嘴吃吃笑起来。她有点喜欢这个男人了!
“妈,你笑什么呢?也不怕吓到人!”念念斜眼瞄着念幽幽,”莫非春心又动了?呃,妈,你不会喜欢上主人了吧?这……我就尴尬了!”
“胡说什么呢?你怎么来了,大半夜不睡觉?思春了?”念幽幽掐了掐女儿的脸蛋,”不过,也正常,毕竟都二十几岁的人了。你家主人是根木头,你得来点儿狠的!”
念念俏脸微红,嗔怒道:”妈,你可不要胡说!人家对主人只有尊重!”
“尊重?唔,看来,老娘得给你支个招了!男人嘛,都喜欢那种温柔可人的,你有事没事就去找他,撒个娇,撩拨撩拨他!”
念念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哎,搞什么?老娘正给你支招呢?”
念幽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女儿这终身大事可是迫在眉睫,不然什么时候抱外孙呢?!又是个雏鸟,脸皮薄,若是不来点儿歪招,怕是不会有什么进展!
古禹天朝,洛神宫,御书房。
古踏天依旧在批阅奏章,时而皱眉,时而开怀大笑。把一旁伺候的细皮嫩肉的小太监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
“陛下,盘槊那边来消息,说是牧长生出关了!”灵龟道人边跑进来,边说着。
“哦,他出关,不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吧?”
古踏天点了一根烟,这妖族那边传过来的东西,还真是好,释放压力,非常不错。
“嗯,盘槊说,那盘元搞的天门被人连根拔起!微臣想,也只有牧长生才有这等能力!陛下,牧长生不会发现我们和盘槊的计划吧?”
“不会,否则,盘槊就不可能有那个机会传讯了。”古踏天深吸了一口,顺手拉过一旁的小太监,一口浓烟吐在小太监脸上,呛得他连连咳嗽,而他则是哈哈大笑起来。权势真是个好东西,可以为所欲为!
灵龟道人低垂着脑袋,说:”对了,陛下,听说娘娘……曾见牧长生!”
“哦,这么说,那小娘皮有二心?”古踏天脸色阴沉,”打听到具体消息了吗?他们到底聊了什么?”
“这个没有,不过,听说是九公主亲自带的路。本来,牧长生那会儿在闭关,却是也见了娘娘。他们当时聊的时候,九公主就被打发了。那边的探子也无法靠近,不清楚两人聊的是什么。但,牧长生那尿性……呃,牧长生可是有前科的,凰妃可是……”
古踏天大好的心情瞬间变得很糟糕,一把掐死怀里的小太监,冷哼一声,道:”给朕盯好那小娘皮,一有动静,立刻禀告。”他可不想戴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遵旨!陛下,那帝家那边需要……”
“那边暂时不要管。帝家不简单,底蕴深厚,不宜多生事端。而且,那小娘皮就是一个旁支的,就是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不过,那小娘皮这么久都老老实实的,怎么突然就跟牧长生搭上了呢?”古踏天心里很不舒服,虽然他不喜欢女人,但他的东西,就算丢掉,也不准别人捡起来用!
“陛下,这个就不好说了。但凰妃的事情……在各国上流社会还是传开了。陛下,你想啊,凰妃之前不过是太子的一个玩物,可现在统领镇妖军,征战妖族,这地位可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灵龟道人说话小心翼翼,古踏天是他看着长大的,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很清楚。
古踏天一脚踢开小太监的尸体,狠狠抽了一口烟,道:”虚凰到底在搞什么?连一个女人都杀不掉么?”
“虚凰……变化很大,听说越发内敛,像是变了一个人。面对那么多难听的流言蜚语,他能安之若素,此人绝不简单!不是道行大进,就是心境突破到了极高的境界!其心机之深沉,怕是和虚天子不相伯仲!一旦虚凰登基,怕又是一个不世天子。”
古踏天笑了笑,说:”那不更好?虚凰和牧长生兄弟反目,对其他人来说,可是好消息。不然,虚家一门双龙,让其他人怎么活?虚凰心机深沉、谋略无双,而牧长生,却是冷酷无情,一心求道,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但,何尝不是好事?牧长生一旦成长起来,终究是神朝的皇子,神朝有难,他不会作壁上观!朕想,虚凰也看出了这点,所以,才会改变主意。”
“陛下英明!”
“呵呵,不要乱怕马屁。去吧,盯好那小娘皮。”
“遵旨!”
灵龟道人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顺手还带上了那小太监的尸体。
古踏天暗暗点头,这老乌龟就是会办事儿。
五帝古国,钦天监。
钦天监在郊外,但守卫森严,三步一岗,十步一哨。
钦天监有三位祭祀,一位主祭,两位副手;主祭又称为大祭司,总理钦天监,负责监察古国气运。
主祭侯黔站在观天楼上,夜观天象。他的一位副手却是一个妙龄女子,是他的女儿,举贤不避亲,他的女儿侯茜天赋惊人,深得其真传。
“父亲,皇权更迭异象已经消失,可……有兵灾之祸,却是不知来自国内,还是他国入侵!此事,需要禀告镇妖王吗?能左右古国形势的,也就他了!听说他已经出关!”
“不急。牧长生行事越发神秘,手伸得越来越长,不是好事。陛下虽然年幼,但太后也不是一般人。”侯黔笑了笑,”小茜啊,有些事情,不能只看眼前,要高瞻远瞩。皇权更迭之危局,陛下能安然度过,说明是天佑之主。”
“但,不是牧长生出手的么?他可不是天!”侯茜心里不服,”牧长生的势力太过庞大,盘根错节,就是这钦天监,也定有他的耳目。说不定,今晚我们父女的谈话,一字不漏传到牧长生耳中呢!我想不到的是,郑玄机竟然也和牧长生关系暧昧,颇有唯命之从的意思。太师搞什么吃斋念佛,连早朝都不上了。简直就是开玩笑!三公一个个都不成样子!盘泗不成气候,钻进了钱眼子里头;盘槊脑生反骨……还有谁能对抗牧长生?若是他登高一呼,皇权更迭,只在顷刻间!”
侯黔皱了皱眉,这点他自然是看得出来,但牧长生夺权的话,名不正言不顺。他说:”你说的是不错,但陛下才是正统!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父亲,是不是我们都看错牧长生了?他若是想要夺权,机会太多了!而且,牧长生登基,是民心所向,尤其是边关的民众,家家户户为牧长生立下生祠,日日焚香祈福!古语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可牧长生却是越发的深居简出,即使苏媚消失,他也不曾提及恢复兵权的事,好像已经忘记了似的。”侯茜皱着眉头,牧长生生平,她调查得很仔细,上马可开疆拓土,下马可安邦治国,是最好的评价!
“算了,不提这事儿。”
镇妖王府,悟道殿。
牧长生盘膝而坐,正参悟第二幅阵图——六道轮回。这时,他突然睁开了眼,耳朵动了动。
“我能进来吗?”
轻柔的声音,一阵香风率先闯进了悟道殿。
“进来吧。”
“还不休息吗?”
来人是梅梅,一袭黑裙,头戴面纱。
“嗯。他去郑玄机那边了吗?”
梅梅心头一凛,道:”去了。你看着他长大,了解他。你想不想知道皇族祖地的秘密?”
“不想。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面对死亡的恐惧,那些老鬼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祭祀那种事情,随便就好。真遇到事儿,那帮老鬼,也不见得会出手相助。”
“嗯,我知道。”梅梅莫名松了一口气,”对了,皇儿想册封甄贵妃为皇后!”
“甄贵妃?哪儿冒出来的?新纳的吗?”
梅梅心中暗道果然是白钰那狐媚子自作主张!她说:”不是,就是之前选的嫔妃,贤良淑德,各方面都很适合,所以,就想着册封皇后,总理后宫事宜。我一个人打理后宫,可是累得很!”她也不点破,册封甄贵妃,本就是为了堵住小狐狸的嘴,让她安分些。
“嗯。根脚还是要弄清楚的好。五帝的敌人太多,不得不防。”
“知道。甄贵妃的身世很清白,穷苦人家的女儿,因为天生丽质,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才入选嫔妃。近些年来,表现很亮眼。”
“那就好。饿吗,要不吃点儿?”
梅梅轻笑着点头,道:”要不要把小狐狸也叫过来?”
“不必了。”
牧长生和梅梅离开了悟道殿。
今晚月儿正圆,薄薄的云霞,如丝带。
梅梅悄悄打量着曾经的小男孩,曾经稚嫩的脸庞,而今已经变得英俊不凡,身材伟岸,阳刚之气扑面而来,让她很有安全感,芳心悸动,隐隐雀跃。好似可以听到风儿的吟唱……
“哎,你这道场还真是清静呢。京都繁华,喧嚣,你这里倒是像世外仙境。”
“还好。缺一个女主人。”
梅梅芳心忍不住扑通扑通乱跳,好似小鹿乱撞。她深吸一口气,轻笑着说:”小狐狸,云汐,念念,牧婵,还有凰妃,哪一个不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再则说,你可是堂堂镇妖王,要什么样的美人不可以?”
“明月何皎皎,夜夜寄相思。却不是那人是否收到?”
“也许收到了吧。”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此情此景,正合我意。”牧长生停下脚步,看着她。
“我……”
“呵呵,娘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钰娇笑着迎面走了过来。
梅梅松了一口气,轻笑着说:”刚到呢,钰儿,你还没有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