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非要吃,那我们说好。”喻栖承面无表情的和她讲道理,“在回宗门之前,你须得听我的。”
“好吧。”反正她也做不了主,望舒没意见的点头,在心里嘀咕。
最后,喻栖承还是给她做了食物,连带着也给王小千做了一些,望舒宛如一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喻栖承的背后,看他默不作声多做出来的一份,暗地里发笑。
等他们用完餐,没多时亭莲便醒了过来,他看到救他的人是望舒等人,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亭莲身体尚未恢复,只能呆在榻上,虚弱道,“多谢几位道友相助,在下对道友拔刀相向,道友还能救亭莲,亭莲惭愧。”
“无须客气。”望舒道,“我等受灵叶仙子相助,她又送我飞行法器,又何况你也并未真的对我们动杀心。”
闻声,亭莲愈发的惭愧起来。
望舒并未在意,只问道,“亭莲道友为何被抓了?”
“我是寻着白竹花的味道一路追到此处。”
亭莲的面上还带着苍白,寻白竹花香味找,不仅是望舒她们用了这一办法,亭莲亦是用的这个办法。
他一路跟到了玉岭,到了这个他千辛万苦带着钟离寻逃离的地方。
亭莲垂着眼睫,如玉般温润的模样在提到玉岭这个城镇时,多了几分不可名状的伤痛。
“季永元带走阿寻,我气急攻心,抵达玉岭之后便想寻季永元带回阿寻,只是我尚未见到季永元,就先遇到了大师。”亭莲手抓紧锦被,面色愈发的苍白,“大师只对我说他拿了刘府君的钱,要抓我,这位大师实力强劲,我几乎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便被他制服,刘府君在玉岭养了将近数十位筑基期修士,他们合力做了风杀阵,将我困住。”
说到激动处,亭莲双目赤红,带着浓烈的恨意,咬紧了牙关,“只恨我少时无知,不曾学过杀招,才让阿寻落入那帮贼人之手……而我只能无力回天。”
压低的嗓音透着沉重的悲伤,让望舒听的心悸。
“阿寻……她怎么了?”
闻声,亭莲抬眼看向望舒,情绪微敛,继续说道,“阿寻她并不是人类,她本是一只花妖。”
望舒和喻栖承有些震惊。
修士对妖兽魔物的气息极为敏感,若是在身边出现妖兽,无需提醒便能察觉到,可望舒与钟离寻相处将近一日,从未在她身上感知过有妖力的存在。
看到他们震惊的神色,亭莲抿着唇,“花妖的所有妖力都在妖丹之中,你们之所以认为阿寻是普通人,只因她的妖丹被挖走了。”
钟离寻初入人世,便结识了季永元,他乃寒门子弟,自小尝尽世事艰辛,而钟离寻,便是看着季永元长大,与他当做玩伴,是彼此唯一。
亭莲结识钟离寻时,季永元并不在玉岭,他来此游历,偶遇花妖,正如之前亭莲与望舒所说那般,钟离寻为了养花,缠了亭莲许久。他在玉岭半月,便深深爱上了这个满心满眼只有花,唯一分出心神也是落在他人身上的花妖。
得知钟离寻的心意之后,伤心的亭莲便没有多待,回了万灵宗。也就是在那时,季永元高中,便娶了钟离寻为妻,他知道钟离寻是花妖,却不曾有半点亏待。
亭莲在万灵宗待的不舒服,总想着钟离寻,时不时就到玉岭看她,看她和季永元琴瑟和鸣,心中便疼痛万分。
一次偶然,钟离寻看到了亭莲,她欣喜的将亭莲给她种的花搬了出来,并表示很是希望他能有更好的花种能让她种,亭莲神使鬼差的答应了,哪怕只是当做挚友,能和她说上两句话,亭莲便感激涕零。
自那之后,亭莲仿佛如获新生,在万灵宗与玉岭之间来回奔波,灵叶师叔园中那些花被亭莲采了大半,哪怕师叔罚他,他也甘之如饴。
可渐渐的,亭莲发现了季永元心有不轨,在玉岭与知州府君家的小姐有首尾,他极为气愤,又不知该如何提醒钟离寻。
他只能盯着季永元与那府君小姐,却无意中发现刘府君养了将近数十位筑基期,为他那位身有大气运却身娇体弱的女儿渡命。钟离寻与那位府君小姐除却季永元之外还能有联系这种事情,亭莲从未想过。
等他反应过来时,钟离寻已经和那位府君小姐有了交际,甚至因为季永元的引荐,钟离寻还很信任她。
亭莲只觉季永元卑鄙无耻,抓住他怒打一顿。
谁知他这一打,没能给钟离寻出气,反而害她陷入无边地狱。
那几位筑基期的修士抓了钟离寻,将她的妖丹,元灵都要取出渡给府君小姐,要用钟离寻的命为府君小姐渡命。
若非亭莲用他万灵宗内秘法救回钟离寻的元灵,钟离寻恐怕要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了。
“阿寻在这玉岭过的无比悲惨,元灵无比抗拒此处,我只能带她远离玉岭,到了那个临近修真界,被荒弃的城镇,以白竹花为引筑成蜃楼,只剩下元灵的阿寻没有从前的记忆,也不认识我了。”亭莲说的嗓音发哑,“你们所见的阿寻,温雅随和,双十芳华一般,让人见之心动,你们大抵不知,她如今的模样,是我用咒法所做,现在的阿寻没了妖丹,生命只有短短十年。”
“季永元又带阿寻回玉岭,他是何居心明眼可见。”
望舒听完他的话,心中对他和钟离寻都无比同情,“现在阿寻极有可能处在危险之中。”
“师父,我在寺庙里见着那位府君家的小姐了!”王小千提声道,“她似要住在寺庙中修身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