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上的寺庙,入寺后踏过两道大殿,才到寺庙中供奉的三尊佛像,那佛像镀着金身,悲悯的垂着眼眸,似乎是在注视大殿内的众生,而殿内两侧,供奉的则是十八罗汉。
喻栖承的视线从那中央的三世佛上扫过,很快便转移了目光,臭着脸被望舒一脸不愿的拉走。
“若非要救阿寻,我才不乐意到此处来呢。”望舒不喜佛寺,要不是喻栖承硬拖着她过来,她恐怕根本不会进来。
从这大雄宝殿离开,喻栖承与望舒悄无声息的来到后院,这里比大殿前方更加幽静,而不远处,被众多人把守之地,便是刘府君之女的住所。
下午,亭莲说完那段往事之后,望舒便不禁开始担心起钟离寻的安危,几人商量之下,决定分开行动。
就连逢玉也被望舒半强迫半规劝下,去了季永元现下住所查看,而望舒她想去也只能跟随喻栖承一同行事。
“那里有三个筑基修士,我将他们降服后,你再随我一同进去。”喻栖承叮嘱望舒。
她只得点头,认真问道,“你确定我什么都不做吗?”
“不用。”喻栖承看着那屋中,“你能察觉钟离寻在此处么?”
望舒摇头,“整个玉岭尽是白竹花的味道,再想轻易寻到她的位置,恐怕有些难。”
望舒咬着牙,早知会找不着钟离寻,她就送钟离寻一些可以感应的法宝了。
喻栖承不再开口,身影一闪,便朝那三个修士而去。
那些筑基期修士与喻栖承有天差地别的实力差距,他几乎毫不费力的将那三个修士制服。
望舒从暗处走出,走到喻栖承的身边,看着在地上躺着的三人,犹豫道,“就这么放这,不太好吧……”
闻声,喻栖承抬手,将他们全都隐藏起来。
“走吧。”
望舒跟上喻栖承的步伐,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府君小姐所在的寺廊内的房屋。
还没进去,他们就听到里面在交谈的声音。
望舒左右看了看,灵机一动,指了指房顶,然后拉着喻栖承爬到房顶上方。
喻栖承看着望舒将房顶的砖瓦掀开,自己则蹲在掀开的砖瓦附近,凑着头朝里面看,若是被他人瞧见,恐怕只当她是一个偷窥狂。
望舒兴奋的搓搓手,声音轻细,“我早就想试试在房顶听人说话是何种感觉了。”
喻栖承觉得她脑袋应当是被那位大师搞坏了,有些一言难尽。
单单望舒自己偷听也就罢了,她还冲着喻栖承招手,“喻道友快过来!”
喻栖承臭着脸,“我不做偷鸡摸狗之事!”
偷鸡摸狗?望舒眨了眨眼睛,复又笑眯眯的继续招手,“过来嘛,又无人知晓,你再不过来他们谈话都要结束了。”
喻栖承双手环胸,断不与望舒同流合污。
见他犟如牛,望舒耸肩,便自顾自的转身低头,朝下方看去。
里面只有一男一女两人,其中那男人穿着深蓝色长衫,发顶瞧着有些发白,望舒瞧不见他的脸,隐约可见那是一个中年男子。
而女子,则坐在榻上,一身鹅黄色衣裙,青丝如瀑。
刘婉珺手中拿着茶杯,语气清浅,“看来还需再等些时日。”
刘府君颔首,“可惜了大师忽然说去远游,若是有他在,你也不需再等些日子,眼瞧着圣上急召你入宫,那花妖妖丹与元神却不可分开入你体内,当真可恨。”
刘婉君摇摇头,捂嘴咳了两声,刘府君立刻担忧迎上,“婉儿身体是不是又不好了?”
“已是老毛病了,阿爹你不用紧张。”刘婉君温言细语,所吐之话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现在那花妖不记得我和季永元,以前她是如何信任我的,现在也差不了哪去。”
望舒正听得入神,身侧就遭人挤了挤,她侧头看去,就见喻栖承面无表情的蹲下来,看下方的情景,望舒暗自闷笑,没说话,继续听这父女二人筹谋。
“你说对的,但相比于钟离寻,我更担心的是亭莲,此人来历非凡,家中几位长老都曾言他是修真界内宗门弟子。”刘府君面露担忧,“若是他真寻了他宗门内的大仙来,婉儿你可如何是好?”
刘婉君轻轻挑着眉,笑道,“我不日启程大魏国都,自有天道圣人垂帘庇佑,哪怕是大罗神仙,也不可影响龙脉。”
闻声,刘府君心下稍定,他满意的点头,说道,“婉儿便在此等候,明日之前必定要那花妖练成金丹,保我儿万岁无忧。”
“阿爹慢走。”
偷听完他们的谈话,望舒又悄悄的将砖瓦合上。
二人相视一眼,便从寺庙离开。
“季永元与这刘姑娘是何关系尚不明确,但能确定这刘姑娘本就是利用季永元,接近钟离寻。”喻栖承带着望舒,火速穿戴上那三个修士中两人的服饰,装扮成他们的模样。
望舒用了亭莲来时给她的白竹花与水阳草做成的,具有致幻的作用的香料,轻而易举的骗过了身为普通人类的刘府君,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刘府君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