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伕缩缩脖子做个鬼脸,然后“驾”的一声,马车向前飞驰而去。
回到寓所,她怒气冲冲上楼,和衣一头扎进被窝,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身到客厅喝了两杯浓烫的咖啡,又抽了好几支老刀牌香烟,折腾到午夜1:30左右,终于撑不住,在沙发上昏昏睡着。
梦里:她独自一人走在漆黑、潮湿的贝当路,夜空里传夜猫子瘆人的叫声,她缩了缩脖子疾步前行,突觉脖颈一紧,被人从后面勒住,回头一瞧,竟然是阴森森大笑的高七三……
大叫一声惊醒,她发觉后背已被冷汗塌湿。
窗外太阳爬过树梢,时针指向8:00,然而房门依然紧闭,这家伙居然还没回来?
洗漱完毕,到楼下草草对付两口早点,她昏头涨脑地上楼想睡个回笼觉,刚刚进入梦乡。
咔嗒,高七三兴冲冲闯进来,惊得她一骨碌直直坐起身。
“呵呵,过瘾过瘾,周老板这出戏唱得真是酣畅淋漓。”高七三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脸上无比惬意。
“剧院十点半就散场了,这一晚上你野到哪去了?”李惠头发散乱地冲出卧室,双眼向外冒着火。
“哦,当时我看时间还早,就去百乐门坐了坐。”
“吓,你居然去那种下流地方?老实交待,都干了些什么?”
“没干什么,就点瓶香槟。”
“哼,你骗鬼呢,一瓶酒喝了一晚上?”
“呵呵,别这么急赤白脸的,中间我还和几个舞女闲聊了一会。”
刷,李惠的双颊变得涨红,手指着他不住颤抖,眼神凶的像吃人的老虎,“呸呸,我就晓得你这小赤佬不干好事。”
嘶……,高七三划着火柴,点了根雪茄深深吸了一口,浮出很享受的神情,“我说,别动不动就急眼,事实上有好几个舞女,都和川口幸子很熟悉,我请她们喝酒,就是想套点口风。”
李惠张口结舌愣了半晌,忽然展颜一笑,然后盘腿坐在他对面,双眼闪着好奇的目光,问:“吓,小赤佬,说半截话做人不厚道,怎么样怎么样,打探出什么消息?”
“吶,这是今天的报纸,你先看看。”
她一把抓过报纸,展开一瞧,只见头版头条写着:贝当路日本当红艺伎寓所发生命案……
“这新闻老掉牙了,你不会想用它搪塞我吧?”李惠气鼓鼓地问。
“呵呵,不是这个,往下看,还有一条招领广告。”
她低头一瞧,只见那条报道下面,还有一条失物招领广告:本人李惠,家住戈登路17号,前几日在贝当路拾得银质胸针一枚……
看完,她盯着高七三问:“喂,这上面干嘛属我的名?”
“呵呵,很简单,因为凶手知道我的身份,挂你的名不会引起他的警觉。”
“招领胸针和抓凶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高七三摊手一笑,目光中闪烁着极度的自信,“因为杨阿四那晚碰到的酒鬼,目的就是返回现场寻找胸针,呵呵,由此看来,这枚胸针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