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将鱼肉放进自己的口中,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兔子重新扒在盘子上,废话,烤鱼最精华的就是滋味浓厚的鱼皮啊,谁要只吃鱼肉。
李瑾落试探着夹了一块连皮带肉的喂过去,兔子果然吃了。
于是白晏晏吃了一顿有滋有味的烤鱼,李瑾落吃了一顿滋味清淡的烤鱼。
入夜,屋里冷得厉害。
这间屋子因为平常没什么人住,所以很空旷,也就更让人觉得冷。
李瑾落生了两个火盆,才稍微好了些。
兔子倒是不怕冷,一顿鱼吃下来她也不闹别扭了,十分乖觉地钻进李瑾落的怀里,当贴身暖炉。
李瑾落摸摸她柔软的耳朵,“睡吧。”
一夜很快过去。
多年的习惯让李瑾落早早就起来了,他去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法回来,兔子还在被窝里睡得四仰八叉,他把被子拉拉好,免得捂住她的口鼻,然后正在想做什么早饭,院门被敲响了。
他走过去打开门,是吴媛儿。
“郎君,我奶奶让我来拿篮子和碗碟。”吴媛儿捋捋自已油光水滑的辫子,低头说道。
“你且先等等。”李瑾落转身去厨房拿东西,两个篮子大小摞在一起,洗干净的碗碟放在其中,两块干净布子也叠好收在里面,他原本打算自己送过去的,既然对方来取,倒也省事了。
“麻烦你了。”他把东西递给吴媛儿,没什么表情地客套了一句。
吴媛儿赶紧摇头,双手磋磨了半天,才鼓足勇气,“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这么一问,意图就很明显了,但凡互相喜欢的少男少女,总是要先知道彼此的名讳才是
可李瑾落只是神色淡然地回了一句:“我姓白。”
吴媛儿有些失望,她明白对方显然不想把名讳随便告诉自己,被泼了一盆冷水,她觉得有些难堪,匆匆告辞了。
李瑾落回头看了一眼,估摸着兔子还得睡一会儿,就阖上院门出去了,他准备到菜肉铺子买些东西回来做早饭。
兔子趴在窗缝上看得清清楚楚,心里火冒三丈。
李瑾落这个家伙,站在门口和人家唠唠叨叨说了半天也就罢了,居然还跟着别人走了!
居然就这么走了!
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可怜李瑾落回来就收获了一只火|药味十足的兔子,怎么哄都哄不好,早饭也不让他喂,自己趴在碗边喝,弄得浑身都是鱼汤,兔毛湿漉漉的。
他只好烧了热水给她洗澡,结果对方全程不配合不说,还把他的手挠得到处都是红印子。
“你要不要和我出去,我带你散散心?”李瑾落叹了口气,没有丝毫不耐烦,好言问道。
兔子埋在被窝里,根本不鸟他。
李瑾落今天必须出去一趟,他得想办法给荼白他们送信过去,但是他又不放心把白晏晏一个人留在这里,想了半天,他决定直接来硬的,一把捞起兔子揣进衣服里,抬腿就走。
可临到门口,兔子还是钻出衣领跳了出来,在他脸上踩了一脚,气呼呼的,一副就是不愿意离开这个院子的架势。
李瑾落实在不忍心勉强她,“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错,那你好生在这里呆着,绝对绝对不要乱跑,我回来带吃的给你。”
兔子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李瑾落便阖上院门离开了。
他今天要去一趟县城,索性就二十几里路,不算太远,凭他的脚程很快就能来回,他要给荼白送消息,顺便买些东西。
这个院子是为来往客人留的,所以并没有落锁,李瑾落前脚离开没一会儿,吴媛儿后脚就又不死心地找上门来了,“白大哥 ,白大哥你在吗?”
她在院外喊了两声,见没人答应就自己推门进来了。
白晏晏正舒服地卧在院里专门用来劈柴的一个木墩上晒太阳,被这几声喊得心头冒火。
白大哥?那是谁?我是你的白祖奶奶还差不多!
“哎?”吴媛儿发现了巴掌大的小兔子,爱不释手地拿在手中,“白大哥不是说你是他的珍爱之物,怎么把你给落下了?”
白晏晏挣扎着想跑开,奈何后脖颈被人提着,挣脱不开。
吴媛儿眼睛一转,“你一个小兔子在这里多危险,要是丢了可怎么办,不如我替白大哥照顾你一会儿吧。”
于是买了一匹马和大包小包的东西,归心似箭的李瑾落赶回来就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