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落给韦静心十九点的高分引起了一片哗然,因为群芳会举办这么多年,从未听说有谁能在单个项目上得分如此之高。
白晏晏看着李瑾落沉静的侧脸,心中愧疚万分,是她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了,王爷不愧是王爷,真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
“肃王这是认出画中的人是你了。”陈宝荣拿肩膀顶了顶白晏晏,一脸揶揄,“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告他个徇私舞弊。”
白晏晏的心就跟泡在蜜里似的,但还要穿着明白装糊涂,故作镇定,“我四姐这是靠实力,我就觉得她画的特别好,肯定能拿第一名!”
“是是。”陈宝荣哼笑,“你看看要是画一张段韵荷的脸上去,肃王会不会直接打出个零点来。”
会吗?
白晏晏又偷偷瞄了李瑾落一眼,只觉得脸烧的厉害,她情不自禁地用冰凉的手贴在脸颊上,妄图给自己降降温。
“白姑娘。”
一声轻唤吓了白晏晏一跳,她回头一看,是亲卫里的银鼠,她没怎么见过此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怎么了?”她轻问。
“王爷让我把这个给您。”银鼠是个看上去十分普通,很难给人留下印象的青年。
不过白晏晏听荼白说过,银鼠主要负责刺探情报,所以易容术十分高超,每天都变着花样的换脸,除了李瑾落就连亲卫都不知道他的真实面貌,。
白晏晏道了一声谢接过银鼠递过来的包袱,再一抬头,眼前已经没人了,就像谁也不曾来过一般。
她打开包袱一看,里面端端正正放着两个热乎乎的汤婆子。
“啧啧,肃王居然会疼人了,倒让我也沾了光。”陈宝荣笑着把自己和白晏晏手中已经没什么热度的汤婆子递给身后的丫环,拿出李瑾落送来的,一个自己抱着,一个塞进白晏晏的怀里,“赶紧拿着。”
她这么一动作,有一张纸轻飘飘的从包袱里飘了出来。
白晏晏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怀着忐忑的心情将纸条展开,上面写着三个字:别看我。
什么意思?
她一头雾水地抬头看向台上,目光又和李瑾落的眼神碰在了一起。
“啧啧,你也差不多一点,肃王都被你看得不好意思了。”陈宝荣老神在在地抱着暖呼呼的汤婆子,挑眉道。
白晏晏的脸一瞬间就和炉子里的炭一样,烧得通红。
她看向陈宝荣的眼神充满疑问:我一直在看李瑾落?
陈宝荣肯定地点点头,“除了你四姐比赛的时候,你但凡抬头,那小眼神必然要去肃王那里扫一圈,你的眼神要是带钩子,别说那肃王的脸皮早都不知道被你扒拉下来几层,怕是身上的衣服都要没了。”
“宝荣姐!”白晏晏恨不得给自己挖个洞钻进去,“你饶了我吧。”
陈宝荣这才笑嘻嘻地住了嘴。
白晏晏不敢抬头了,此时她也已经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有意无意地就会看向李瑾落。
“你若想知道一个人的心的哪里,便去看他的眼睛,眼之所向即心之所向。”
她的脑海里又一次想起了李瑾落的这句话。
自己的心和眼睛都在对方的身上,那李瑾落之所以知道自己在看他,是不是因为对方的心和眼睛也在自己身上呢?
发现李瑾落和白晏晏之间有猫腻的人不止陈宝荣一个,还有一直看着李瑾落的段韵荷。
她最先发现有问题的是韦静心的那幅画,她当时只觉得画上的女子十分眼熟,但并未在意,直到李瑾落给韦静心的这幅画打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分。
她心里又嫉恨又不甘,埋怨李瑾落为何要这样伤害自己对他的一片真心。
段韵荷不自觉地朝李瑾落看去,对方的眼神却一直落在台下。
从她这个地方其实并不能确定对方看的究竟是谁,但她却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陈宝荣和昨晚白兔宝衣阁里那个她见第一面就很不喜欢的小丫头。
几乎是一眼她就确定韦静心的画上就是那个所谓的白兔居的老板娘,她便开始怀疑李瑾落看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商贾女。
段韵荷既不想相信也不甘心相信,而她的观察让她又不得不信,李瑾落和那个商贾女的确有些什么。
虽然李瑾落还是那样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但他看向那个女人的眼神和那时不时略微弯起的唇角,让他整个人都如寒冰逢春,柔软了许多。
她死死地掐着身边丫环的手,几乎要掐下一块肉来,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