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干笑两声：“什么野兽啊，他们后来连个野兽的影儿都没找着。光在地上看见人被撕裂和拖拽的痕迹，现场惨不忍睹，可怜那个老教授和女学生，听说死掉的那个是老教授的儿子，女娃娃估计也吓惨咯，人不疯已经是佛祖保佑了。”

漆文图打了个寒颤，却仍忍不住追问：“找到了野兽的痕迹，不就能推测出到底是什么袭击人了吗？”但当他看到老人高深莫测的眼神时，就知道是自己又天真了。

“要真那么简单，这事就不会传得沸沸扬扬了。”老大爷回忆道，“据说那是个人们从没有见过的怪物，平时藏在地下，捕猎的时候就像……你见过趴在牛身上吸血的水蛭没有？听说那东西连着地底，钻出地面的部分就像成千上万根的巨型红色水蛭，可它偏偏又坚硬无比，一下就能戳穿人的肚皮……后来调研队派人去掘地三尺地找，山都快挖穿了，愣是毛都没找到。”

“那这件事和红磨镇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事情是在红磨镇出的？”

“这事出在金城以西。后来事情不了了之，大家都在传，那根本就不是能与人类共生的东西。那怪物，来自地狱。”大爷幽幽地盯着漆文图，音调古怪而沙哑，像现场直播灵异FM，“证据就是，从那以后这附近大小地震频发，天灾不断，已经快成了一片不毛之地。死去的人怨恨在心，灵魂久久徘徊不肯离去，不断地向活人索命寻找替身。现在的红磨镇，就是最恐怖的证明。”

周坎沉吟：“你的意思是，红磨镇现在不肯离去的怨灵，都是那场天灾中遇难的人？”

老爷子突然神秘地笑了笑：“我问你们，你们走到红磨镇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几人顿时很有默契地保持沉默，生怕他们说出吓人的东西，村委会把他们扣在这儿。要说也得拿到通行许可之后再说。

但老大爷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回头瞥了一眼办公桌后的男人，以一种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放心吧，我只是想以过来人的身份警告你们。以往天黑路过红磨镇的人，十个有九个半都被留在那儿了。剩下的那半个拖着一口气逃出来，说他到了一个繁华的小镇上——但白天我们过去一看，哪有什么繁华小镇？遍地都是坟头，只有一个命硬到克死了全家的孤老头在那守墓，其他的活人早就搬走了。”

漆文图听了，人变得格外僵硬：“你是说，所有的活人都走了？除了那个守墓人，真就一个活的都没有？”

老大爷打着包票：“说假话让我巡逻掉井里。”

“那也就是说……也不存在什么游客照相馆？”

“那里以前是有家杂货铺，买东西免费拍照……”老爷子说到一半突然提高音量，把他们都吓了一跳，“哎呀，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