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问题能不能解决,直接影响着人心,影响着工程进度。
杨立民说:“人是铁,饭是钢;不吃好活就干不好,更何况眼下手里带的都是劳改犯,他们的思想觉悟可没那么高,你给他们讲大道理是不管用的。”
余配文说那你别管了,这个我来想办法吧。
他能想什么办法?眼下新中国刚刚成立,**战争、水灾等因素在那明摆着,这个刚成立的年轻的新中国需要做的事情太多。留给他的自然是吃饭问题。
粮食本来是够吃的,国家给干部、战士和劳改犯每人每月都定了粮食量,基本还是够吃的。
可这段时间接连转战,粮食运送不及时,队伍只能就地采购粮食。
本来是走一路吃一路,问题倒不算什么。但沿路因为年前不久刚遭了灾,午季的粮食没剩下,只剩下秋季的窖红芋,在和当地政府沟通下,采购的粮食只有地窖红芋和红芋面。
红芋面不多,窖红芋便成了又当粮又当菜的主食。每天炊事班都是蒸红薯、煮红薯。
刚开始吃还好,可吃了一路蒸红薯,很多人开始反酸水,这时候不少劳改就开始闹意见。
杨立虽然严厉处罚了几个带头闹事者,不过他知道处罚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根本办法还是要解决好吃饭问题。
有人曾经提议说:“能不能把情况跟淮总反应反应?让他们调点粮食过来。”
杨立民摆摆手:“跟有些人比,咱们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再说淮总派咱们来是干事情的,不是来讲条件的,跟他们再提不合适。”
余佩文也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如何用眼下的东西整合出大家满意的食物,是他要思考的当务之急。
晚上,又是一顿蒸红芋。杨立民端着两个煮熟的红薯披着大衣到了帐篷。
司务长和炊事班的同志们都在,余佩文利用吃饭的时间召集大家开个短会,其实也就是想商量商量,怎么来解决吃饭问题。
“大家伙都想换一口吃的吗?”杨立民问。
司务长和众人都笑了,这话算是问到了大家伙的心坎里了。
杨立民说:“大米白面是不敢想了,若是能吃上一些窝头铁饼,也算是解解馋,改善改善口味了。”
司务长将手里的饭缸放下,叹口气说:“支队长,不瞒你说,接连吃了一个月的蒸红芋,我现在出口气都是红芋味。”
“嗯,我也是。以前是四处转战,没办法只能就地采购粮食,今年淮河两岸受灾,其他粮食不多,能买到的最多的就是这红芋。不过现在好了,这个任务咱们要干几个月,咱们得好好思考思考,咋样才能用手里的东西,变出花来。”
余佩文说:“我刚才其实开了一会儿了,我把同志们的说法都汇总一下。先是主食,咱们再多去采购些红芋面粉、玉米面等等这些东西。用这些粮食跟红芋混着吃,免得都是一个口味。还有就是小菜,眼下虽说不产蔬菜,不过咸菜什么的还是有的,大家都觉得要搞点咸菜就饭,这样一来也能改善口味,丰富一下营养嘛。”
“嗯。我看,咱们还是不能把老传统丢了,既然在这里待到过年,我看不如弄个地方养点东西,到时候过年也能吃点肉。”
杨立民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第二天,余佩文就带着人开始为大家伙的肚皮想办法。
不得不说,他还真是有本事,不说买来了很多红芋、玉米面,就是小菜也琢磨出来不少,什么腌芥菜、腌雪里蕻、五香萝卜干……一下子,大家的味蕾层次就丰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