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子听懂韩利劝慰之言，憨憨一笑，拿着脸盆出去洗漱。韩利看着重新振作起来的刘黑子，心头别提有多高兴。

韩利深知编造的谎言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但是若不如此，刘黑子在这样下去，就得变成废人一个。

韩利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时而仰头长叹，时而低头沉思。水湘的下落如今是个谜，而解开谜底的关键人物李凤还突然消失，该从何处下手找到李凤并打听出水湘的下落，可把韩利难得够呛。

想了一夜，韩利鬓角有些斑白，总算想出一个办法，那便是找个可靠之人混入五爷门下，取得五爷信任之后，必能打听出李凤及水湘的下落。

韩利想到便做，上街溜达一个小时，漫不经心进入一家云居茶馆，进到后屋与掌柜密探三个小时后，才回到警察所。

韩利前脚一走，后脚掌柜的叫来一人。此人身高七尺，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双铜铃大眼闪着凶光。掌柜的直接了当道明让其所做之事，

“朱爷，混进五爷手下打探消息，这代价可不能便宜了。”

朱爷冷冷一笑。

“张五，行情我懂，你开个价。”

张五伸出手掌，五指张开，前后一翻，深意蕴含其中。朱爷看明其意，微微点头同意。张五见朱爷点头，略带喜色瓮声瓮气道:“五十个大洋，让我混入五爷门下一回兴许值得，不过丑话说前头，一旦被五爷发现是我走漏消息，那我便得跑路，你与韩爷可要帮我一把。”

“这是自然，你大可放心。”

张五一拍胸脯将此事定下，转身就走。朱爷望着其背影暗暗冷笑一声:一个弃子而已，还敢漫天要价，真是不知死活，哼……。

朱爷一甩袖子回屋不提，单说刘黑子，精神有了寄托，人也振作起来，每日巡街走巷脸上也有了笑容。

这一日刘黑子刚下班，便被几名警员拉着出去吃饭。刘黑子为人节俭推辞本想不去，奈何众人盛情难却，只好硬着头皮来到回香楼。

刘黑子坐在一旁等着上菜，正在这时，从楼梯口上来一对卖唱父女。老者头发斑白，身穿灰色土布衫，上衣对襟摞满布丁。女子身着右开襟花色上衣，下穿灰色宽腿直筒长裤，脚上穿着编织草鞋。女子衣裤也是布丁满身，可见二人生活穷苦不堪。

刘黑子看了卖唱父女两眼，眸中闪过同病相怜之色，而其余警员看向卖唱父女则是面带不屑，嘴角一撇，眼中尽是讥讽之色。

店小二扫了卖唱父女两眼，略带鄙夷指了指靠墙一长条凳，示意二人可坐在此处。卖唱父女鞠躬道谢坐下，便拉起二胡，一曲《二泉映月》伴着卖唱女子清脆悦耳声音传遍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