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听了两人的话踌躇起来,“我晁盖世居东溪村,这一片产业也是祖上遗留,难道就这么舍了?”
也不怪晁盖如此,他在江湖所得名声,一是自身有些武艺,二主要靠得就是家中有些资产,用钱周济过往的朋友。就连大名鼎鼎的及时雨宋江只靠舍些钱财,就能在江湖上获得大名声可以看出,只不过宋江手段比晁盖高明很多。
“我倒有个法子。”公孙胜说。
“一清先生有什么办法?”晁盖急切的问道。
吴用也在一旁听,看公孙胜有什么好办法。
“保正可让心腹之人把生辰纲起出来运到别处,藏匿起来,这样即便出了事情,没有脏证官府也没办法,退一万步讲,即便真的到了那一步,咱们也没了拖累离开也方便。”
“嗯,道长所言极是,我看也把一些值钱之物一并转移才好。”吴用赶紧补充道。
吴用发觉自从公孙胜来了后,晁盖对他明显不那么言听计从了,遇到事情先问公孙胜,这让他心里有了紧迫感,同时对公孙胜也有那么些记恨。
“嗯,二位所言正合我意。”
“来人啊...”晁盖叫来心腹在耳旁叮嘱一番那人下去了。
因为公孙胜解开了鲁智深的偈语,所以四人都有些沉闷,酒喝的也不那么高兴了。就连平时大大咧咧的刘唐,也不叫闹了。
第二天下午,派去打探白胜的人回来了,满头大汗浑身灰尘,一看就是一路不停的跑回来的。
众人一见他,心里就咯噔一下,有了不详的预感。
晁盖赶紧把他拉进屋内问他怎么回事,公孙胜吴用刘唐三人也跟了进来。
那人缓了口气说:“保正不好了,那白胜被官人拿走了。”
众人听了就是一惊,公孙胜上前问道:“你可知白胜因何被人捉了?”
“我刚到安乐村,就见一伙官人从白胜家出来,绳捆索绑的把他捉了,等官人走后我上前询问。原来那白胜赌钱时用了不明钱财,被有心人瞧见了。那人是济州府缉捕使臣何观察的兄弟何清,也是一赌徒。”
原来何清堵输了钱在王家客店帮人抄了半月文书,那日正好碰见晁盖等人住店,何清认得晁盖却在文案上写姓李是濠州贩栆的因此记在心里。后来听说生辰纲在黄泥岗上被一伙贩栆的劫了,白胜又拿生辰纲去堵,因此才把白胜捉了去审问。
“保正哥哥命人赶紧收拾东西,趁官府还没反应过来,咱们连夜快走。”吴用说。
“嗯,好在公孙道长料事如神,金银细软之物都已经转移的差不多了。”
“走之前咱们一把火烧了宅院让官府那帮家伙什么也捞不着。”刘唐气愤的说。
“不可。”公孙胜道:“白胜才被捉去,官府就是审问出来,到这里也得两三天的时间,咱们要是放火烧了宅子,岂不是提前暴露了吗?”
刘唐听了尴尬不已,他是一莽汉不会动脑筋,想起什么了就说。
公孙胜又对晁盖说:“保正你把村中长者族老都请来。”
“叫他们来作甚?”
“请他们来做个见证,保正把房产地契都分与村众,然后让族老把您这一支从族谱中划出去。理由是您要去外乡生活繁荣晁家。这样一来即便官府来了,也不会连累到村中乡亲。”
晁盖低头沉思一会儿,“也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晁盖一面派人去请族老,一面叫人收拾家当。
在宋朝但凡做吏员的都事先写好出籍文案,以防出事连累家人。就是宋江在杀了阎婆惜公人去他家捉拿宋太公与宋清时,也是拿出这来搪塞过去的。
等忙完这些事后,已到了晚上九点多了。晁盖把庄客都聚在一起,说要去外面发展,愿意跟着的一起走,不愿意的发些钱财回家。
这些庄客大多定居在此成家了,也多少知道自家保正的一些事情,不愿去外面漂泊,只余下二三十孤身一人的愿意跟着晁盖走。
晁盖也不勉强,不愿意走的都给了钱财。晁盖公孙胜吴用刘唐四人在前,带着这二三十人连夜离开东溪村,往阮家兄弟的家来。
等到了石碣村,已经是天光大亮。阮家兄弟一看晁盖带着人来,就知道出事了。
自前些天,晁盖派人把生辰纲送来,虽然来人什么也没说,只教他们把钱财藏好,他们就预感到事情不妙。
三阮接着众人回到家中,草草吃了点到,期间一问果然出事了,他们三人也不是怕事的人。
“如今咱们该去往何处?”阮小五问。
“小五兄弟怎么糊涂了,你紧挨着这座大寨怎么就不去投奔?”吴用道。
“教授说的是梁山?”
吴用点点头。
“休要提那梁山,那白衣王伦嫉贤妒能,我兄弟三人早有投奔之意,怎奈他就是不允。我兄弟常在水泊边上,时常听闻但凡有点本领的去投他,都被他赶下山来。”阮小七气愤的说。
“今日不同,我兄弟几人有的是钱财,送与他几担还怕他不留。即便真的不愿留我等弟兄,我们只说在他山上少住几日,等风声一过再做打算,从江湖道义上讲他还能赶咱们吗?”
“那就先依学究所说。”晁盖最后拍板。
众人稍作休息只往李家道口,朱贵酒店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