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慈悲还请救我官人”。
说完深施一礼。
“弟妹不必惊慌,此乃贤弟命中注定一劫,必须亲身去应劫才行,躲是躲不过的,好在我已事先准备妥当。贤弟此去有惊无险。”
鲁智深还礼对林娘子说。
“老人家也不必担心”鲁智深转身又对张教头说,“烦请教头去府衙打点一二,免得林冲受苦。”
“既有大师作保,如今看来只能如此了,我这就去太尉府。”
张教头说完转身要走。
“慢,”鲁智深叫住张教头,“老人家错了”。
“我哪里错了”张教头止住身形问。
“老人家去错地方了,不该去太尉府,而是开封府”鲁智深说。
“这是为何,官人不是被太尉叫走的吗?”林娘子开口问
张教头也是一脸疑惑。
“贤弟是被高俅叫去没错,高俅要害贤弟也没错。”
众人更是一脸茫然。
鲁智深继续说:“但是有心之人只要一查就会知道,高俅为何要害林冲。为免悠悠之口,高俅也只能借他人之手了,故而开封府就是最好的选择”。
众人听完这才释然。
张教头向鲁智深一礼,“还是大师思虑周全,刚才错怪大师了,望请原谅。”
“老人家也是关心则乱,还是赶紧去吧”。鲁智深接住张教头说。
此刻的开封府内,衙役两边站立,府尹坐在案后,手里来回把弄着一把刀,堂下跪着一人正在诉说缘由。
堂下跪着的正是林冲,自林冲被高俅派人带走后,果然来到白虎节堂。高俅不由分说,叫人拿住林冲,封了刀,一同带到开封府。并吩咐滕府尹好生推问,堪理明白处决。
滕府尹听林冲说完,先命人把他带下去。
林冲被带走后,一身穿吏官的中年人走到府尹桌案前。此人中等身材,三缕短胡须,一双眼睛清澈明亮,显得十分干练。
此人正是当值孔目,姓孙,名定,为人最是耿直,从不徇私,因此,人都唤他孙佛儿。
向府尹言道:“此事屈了林冲,只可周全他。”
“我也知此事是林冲冤枉,你看看这刀”府尹把刀给孙定,“可太尉非要拟罪,问他手执利刃,故入节堂,杀害本官。”
孙定道:“这南衙开封府是他高太尉的?”
府尹道:“胡说。”
“既如此,此事就应在这把刀上”孙定说。
府尹问:“如何讲来”?
孙定说:“林冲手持假刀,误入节堂,有戏耍本官嫌疑,不在律法管辖之内,可按军法处置,官降等级酌情处理。”
府尹点头,“不是我不帮你,要怪就只能怪你高太尉,拿人治罪也舍不得一个真家伙,拿个木刀来糊弄本官。”
滕府尹以此缘由向高俅禀说林冲说辞。
高俅自知理亏,又碍府尹出面,只得准了。他也没有把林冲押回,直接批文,除掉林冲禁军教头职务,调用沧州从军。
府尹得了批文,就此日回来升堂,叫林冲当面读了批文,责林冲尽早离京。
林冲谢过府尹,回家。
回到家中诉说过往,林冲一家对鲁智深感激不尽。
鲁智深说:“贤弟还需赶紧收拾行囊尽快离京,免得夜长梦多”。
林娘子放心不下,想一同前往
林冲言道:“我去从军哪有带家眷的道理。”
鲁智深说:“贤弟还是带着弟妹的好,而且练着张教头一起,你们全家都要离开京城。”
“这是为何?”林冲问
“可还记得王进王教头之事么?”
林冲点头。
“那高俅可是睚眦必报之人,贤弟想想,你在时他们尚且多番发难,你若离去让弟妹如何自保”鲁智深说。
林冲说:“师兄所虑甚是,可是我从军带这家眷也是多有不便啊。”
“这还不简单,路途找一妥善之处把弟妹安顿好,等你稳定下来再把弟妹接去就是了。”
“大师所言极是,贤婿就听大师的吧”张教头对林冲说。
“全听师兄安排,只是与师兄刚遇就要分别实在不忍啊”林冲说。
“贤弟不必如此,咱们兄弟很快就会再见的”。
林冲只当鲁智深宽慰他。
于是全家动员,沉重之物一律不带,只带金银细软等值钱的东西。
第二天城门刚开,林冲一家就架着一辆马车离开了。
城门处,鲁智深见林冲一家走的远了,这才去大相国寺挂单。
此时街道上行人渐渐多了,又有孩童在路边玩耍。鲁智深灵机一动,叫过孩童给了几个铜钱,耳语了几句,鲁智深大笑着离开了。
如此没过过久东京城内一首童谣,唱遍大街小巷。
“混老子,假儿子,看上人家小娘子;假卖刀,真害人,一把木刀替了身。”
这两日高太尉十分郁闷,手里拎着木刀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好好的一把宝刀怎么就变成木刀了呢。
童谣传进府中,高俅闻听登时大怒,把手中木刀摔在地上,不解气又踩了几脚。
此时他才明白,自己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