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堂妹的血型与那死洁癖的血型匹配,那是再好不过了……
可惜,不是。
被扎完手指头的归妟新奇至极,“姐,你去哪里学的医术?”
“你的不匹配,一边去吧。”说着,归姜第一次正眼瞧向少由,“帝座,验下您的。”
“验验验!本座是喾儿的亲祖父,本座的血与喾儿的血一定是匹、匹配的!”虽然与这个未来孙媳妇不曾有过过多接触,甚至,当年这个未来孙媳妇还曾在幽都做下很多让他颜面尽失的事情,但他对这个未来孙媳妇的本事还是相当信服的。
至亲就必然能匹配了?
验过之后,归姜遗憾摇头。
“这、这……”少由的脸色都绿了,“不可能,喾儿他真是……”
归姜立即意识到什么,忙解释道:“帝座莫要多想,即便是做父母的,也不一定与自己的亲生孩儿血型相同。”
少由虽听不懂,但最起码不再胡思乱想了。
“验我的。”墨耳向前。
归姜公布检验结果,“你与我家阿妟是同一个血型。”
归妟与墨耳怒目而视。
均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现实。
正在仔细端详着实验台上那一个个透明瓶瓶罐罐的南冥王突然意识到该轮到自己了,“啊,扎本王、扎本王。”
结果,仍是不匹配。
眼见归姜摇头,少由立即看向墨耳,“你速去寻些人来……”
“等下。”归姜出言拦阻,而后,她走向范氏那具皮囊。
检验结果……成了!
“就是她了!”自打进殿后,归姜的口气里第一次透出一丝丝轻松。
“你、你……”微弱的声音从榻上传来。
原来不知在何时,少喾又醒转过来。
显然,他已经弄清楚那个死女人要做什么。
见他一脸拒绝的样子,归姜朝着他走去,“这是为了给你治病,莫要胡闹。”
眼望着两条雪白胳膊晃眼而来,少喾差点又死过去。
少由忙在旁帮腔,“对对对,听你媳妇儿的,莫要胡闹。”
归姜被他这一句“媳妇儿”给闹得脸都扭曲了。
少喾挣扎着抬起胳膊,指着范氏的皮囊道:“孤宁可死,也不许孤的体内流着、流着她的血!”
归姜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
死洁癖可是个重度洁癖患者,他这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可要是不输血……
“你今天是怎么了!啊?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心痛,你是为了那个贱人是不是?!是不是?!”
突如其来的质问声,让归姜赫然沉脸,“她在隔壁?”
墨耳瞅瞅少喾,再瞅瞅少由,出声应答,“是。”
这大殿是下过结界禁制的,这边大殿能听到隔壁声音,隔壁却听不到这边生音。
归姜道:“把她带过来,侯在外殿。”
墨耳脸色骤变,“帝座,这……”
不能啊,这要是让那女人见到、见到……她在,还不得当场气死过去。
那女人自然死不足惜,可是殿下……
少由深深看了眼面色坚定的归姜,下令道:“听你殿下媳妇儿的。”
哎呀我滴妈呀,帝座啊,您这是有多怕我不要您家孙子了啊,用得着这一遍又一遍的强调关系嘛!
归姜真是欲哭无泪。
归姜还是心细的,在墨耳还未回来前,她拿注射器抽取了一管药剂,朝榻前走去。
“你、你要干嘛?”少喾不认得她手中那是个啥玩意儿,但直觉告诉他……很危险。
“把裤子tuo了。”归姜很淡定,这样的活儿,她何止干过千八百遍。
“什、什么?!”少喾惊怒交加,与之前的气若游丝相比,他现在简直就是回光返照。
少由、南冥王与归妟也被震了个七荤八素,齐齐走向前来,将脖子伸的长长的。
不知为何,自打归姜将这些个“法宝”拿出来后,他们就不紧张少喾的性命了,他们现在只紧张,归姜要少喾脱ku子干嘛。
归姜很不耐烦一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
“帮忙拿一下。”她随手将注射器递给了就近的南冥王。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这究竟是个啥玩意儿啊?南冥王偷偷推动了一下,哟,还呲呲往外喷水。
不对,这不是水!是药!是药水!
少喾死都想不到,那个死女人能好意思亲自动手。
他有洁癖先顾不上了,使上仅剩的所有力气抓着裤子不放。
他抓的这不是裤子,这是尊严呐,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小样儿,都病成啥样了,还跟老子这里做困兽之斗?归姜冷冷一笑,臂上用力。
撕拉……
场面一度很死寂。
场面一度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