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里,尴尬里,归姜皱了皱眉,“帝座,还是劳烦您用神力将他暂时定住吧,万一他一会儿一挣扎,我再扎错地方……”
“啊……啊,好。”对对对,扎错地方就不好了,虽然不知未来孙媳要扎哪里,但少由对未来孙媳提出的要求那是莫敢不从。
“爷爷,孙儿不动就是了……”少喾哀莫大如心死。
反正都被看光了,爱咋折腾咋折腾吧……
归姜满意的笑了。
“不过,让她先去洗下手……”
老子这暴脾气!!!
归姜努力克制自己,皮笑肉不笑的拿过沾了酒精的棉球在少喾面前晃了晃,“你放心,酒精消毒,干净的很。”
说罢,还不等少喾反应过来呢,他就狠狠打了个哆嗦。
酒精很凉。。。
他很屈辱。。。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偏偏碰他那个部位。。。
归姜可是个睚眦必报的。
她用力拿那棉球去擦拭她未婚夫的那个部位,用完一个再换一个,嘴上还叨叨咕咕,“你这是多少天没洗澡了?怎么这么脏?”
少喾羞愤到恨不能这就去了。
整个池蒙大陆的仙神鬼魔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他是顶顶爱干净的,一年到头,他哪天不是早晚各洗一遍澡!
这个死女人!这个死女人她就是故意的!
“真费棉球。”终于叨叨完了,可就在最后这句唠叨话音即将落下之际,归姜手起针落,将镇定药推进了少喾体内。
“唔!”冷不防,少喾一口咬住了枕头。
归姜岂能放过这种好机会,“一个大男人可真够出息的,还怕打针。”
原来,这叫打针。。。。
少喾恨不能自己就从未出生过。
“好了,打完了。”归姜贴心的将被子拉过给未婚夫盖好,而后道,“你先睡一觉,我去外殿会会故旧。”
“孤不要那人的血……”少喾还在坚持。
归姜在他面前蹲下,看着他那张瘦削、惨白的脸,讨价还价,“不输血也可以,但之后的治疗,你必须得配合。”
“什么治疗……”少喾发现,减掉头发似乎更适合这个死女人的跋扈气质……
“打针啊。”归姜眼里的狡黠毫不遮掩。
“……好。”打就打,反正不能输血就是了。
归姜满意起身,但想想又从一个瓶罐里倒出颗桔色药片走了回去,“张口。”
“你、你又要干嘛……”少喾一脸戒备。
“吃了对身体好。”归姜真想不管不顾塞到他嘴巴里。
“你没洗手,孤不要……”
归姜心里那个气啊,转身将那药片塞到了归妟口里。
南冥王盯着归妟的嘴巴咂巴了咂巴自己的嘴儿,这孩子,怎不往本王口里喂呢。
归姜虽心里气恼,但也不能不管那个死洁癖,她将整瓶药丢了过去,“每天三次,一次一片,含化。”
说罢她就往外殿去了。
榻上,少喾也不知从哪里抽出了条雪白丝帕,垫着那丝帕他将药瓶打开,而后拿了一片药放入口中。
原来是糖啊,还是自己喜欢的桔子味的……
他想转个身,屁股上一痛,才记起被子下,还光着……
他心里那个气啊,就连桔子味也压不住了。
转个身,他蒙头大睡。
多少年了,他都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如今那死女人回来了,他忽觉心里一下子安宁了,睡的深沉……
外殿,墨耳已将人带到。
乌卿雪的状态一如少喾,面颊瘦削,脸色惨白。
此时的她,哪还有一个大筮之女的样子。
“嗨。”好死不死,归姜冲人家招了招手,不知道的还当是旧友重逢呢,“好久不见。”
“你……”乌卿雪先是茫然,而后便是突如其来的发狂,好在被绑缚在椅子上,靠近不得,“是你!你没死!你没死!”
归姜气死人不偿命的笑笑,“抱歉,让你失望了。”
这一个笑不打紧,让乌卿雪一个长长倒抽冷气,死过去了。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让她见到这位,可不是马上就得气死么!
墨耳对归姜很是不满。
归姜快步向前,伸手扒了扒乌卿雪眼皮,而后向墨耳道:“进去看看他睡没睡着。”
墨耳先是一怔,而后快步跑入内殿,片刻后他又跑回来,“睡了,殿下睡着了。”
“把她弄里面去。”
“你、你要做什么?”
“给她做治疗。”
“凭什么给……”墨耳想反问凭什么给她做治疗,但随即便想通当中因由,赶忙照做。
这个疯女人是跟殿下了连命的,要想救殿下的命,可不得让这疯女人好好活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