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归姜为何会选择拿这个灵鸡蛋当引子来刺激庞善喜的缘故了。
大房被分到了两只普通鸡与一只灵鸡。
另外,还有八十斤粗粮与十斤细粮,都是普通粮,家里的灵粮都被卖了换成银钱供年老五花销了。
银钱一个子儿没分到,理由是大房如今占据了三间厢房。
归姜带六郎住一间。
大郎小三口住一间。
二郎小两口住一间。
相较年老二家四个小子挤住一间房,大房在居住条件上已经占了大便宜。
所以,有房还想要钱?没门儿!
这就是当时年老二提出的不满。
年家不仅大房的大郎、二郎成年了,他二房的三郎、四郎也成年了,他那老丈人可不像人家老范家那样能填还闺女,他那老丈人不来搜刮他的去填还他那几个小舅子就不错了。
老丈人指望不上,那就只能指望自己的爹娘。
所以,年家的银钱如今除了要供年五花销,剩下的都得先紧着给他的三郎、四郎娶媳妇儿用!
在这个问题上,年大郎让步了。
因为他心里有数,即便是给银钱也给不了几个子儿不说,弄不好还会把庞善喜再惹毛了,万一分家的事黄在半道儿,那不是得不偿失、功亏一篑么。
按正常礼数,甭管是穷是富,分完家必然会留见证人吃顿饭,毕竟人家是撂下自家活不干,在这里耗费了半天工夫。
可是,年怀仁瞟一眼根本就没打算吭声支使媳妇们去起灶刷锅的庞善喜,再瞟一眼窝囊废年端林……他抬手一招呼,带人就走。
见此,不等归姜示意,年大郎已快步追了上去,“八叔祖,今儿个俺是顾不上了,过几日,过几日,俺再请八叔祖和几位长辈过来坐坐……”
年怀仁头也不回的高声打断他,“缺啥少啥的尽管去俺家问你八祖奶要!”
其他几个同族长辈也纷纷表达了类似意见。
说这些话时他们也都或多或少提高了音量,显然,除了心疼大郎,他们更想让年端林与庞善喜知晓他们心中的不满。
除去年金钏扶着庞善喜始终站在堂屋门口,年家老小都出院门送村长他们离去。
等目送他们走的远了,年大郎与年二郎不约而同看向彼此。
天呐,简直比做梦还让人难以置信,他们居然分家了?!
居然被分出来单过了!!!
难以置信的兴奋与激动,一时间将兄弟两人的眼中、心里填充的满满的。
“瞧瞧!瞧瞧!这就是俺一手养出来的白眼狼!分田分地分家伙什,你们怎么不拿把刀将俺活劈了,把俺的肉俺的血俺的骨头渣子也都分了?!”
院内响起的吼骂,让兄弟俩的欢喜雀跃瞬间烟消云散。
一家子老小慌忙赶回院中。
眼瞅着虎逼老婆又犯病,年端林真是头痛欲裂。
生怕引来左邻右舍看笑话的他忙下达指示,“老二家的、老三家的,赶紧过去把你们娘扶屋里去。”
年刘氏与年尤氏默默对视一眼,往前走的不情不愿。
她俩都不傻。
就这一下午工夫,婆婆又是装死,又是被大嫂拿麻袋针吓唬的,心里不得最起码积攒了有一座大火山那么多的怒气。
她们妯娌俩现在靠前,大概率下场会比公公被骑被挠还要惨。
果不其然,眼瞅着俩儿媳妇向前,庞善喜猛然甩开亲闺女的胳膊,三两步到了接近院子中央的地方,挺胸掐腰嘴角挂白沫子的就火力全开了,“你们他娘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离老娘远远的!今天谁要是再敢拦着老娘,老娘就活扒了她的皮,连骨头带肉剁吧剁吧喂狗吃!”
妯娌俩不得不暗叹自己英明,这要是方才傻乎乎冲了上去,现下多半已经躺地上成肉泥子了。
就这种情况,要上也是她们的老爷们儿上。
谁让她们的老爷们儿是从婆婆的肠子里爬出来的呢,即便是打两下挠两下也打的挠的不是旁人,至于她们……呵呵,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年范氏,这些年你在俺的眼皮子底下真是演的一手好戏啊!”庞善喜手指归姜鼻子,咬牙切齿,“俺从来不知道原来你有这么多本事!”
归姜蹙眉反问:“您这话又是从何说起?今日这家是您执意要分的,如今随您的愿分了,怎么您又怪责起媳妇儿来了呢?”
“烂了下水的毒娼妇,俺这片家业,有哪根草木杖是你给俺挣来的?今天你又是分俺的房又是分俺的地,你也不怕遭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归姜笑的无奈,“先不说俺那死去的相公与俺的大郎、二郎这些年为这个家的付出也不仅仅只有一根草木杖,咱就只说今天、方才。”
“您既然对家产的分割这般不满意,那么方才八叔爷他们都在的时候,您怎么不提出异议呢?”
“好你个狗娘养的毒妇,现在可算是原形毕露了!看俺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啥叫太岁头上动土!”
骂罢,庞善喜弯腰一把拽下自己左脚上的鞋,使出了祖传绝学、必杀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