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煊轻轻应下,心下谢予晴身份再度陷入死局,倏然舒展眉目,转而看进门的白芍。
“主子,屋外有信鸽,像是明公子的信。”
裴煊挑眉,这可不巧了,李明照前脚刚走:“拆开看。”
“是。”白芍打开信纸,神色一喜:“昔日花开妩魅,今朝再展颜,犹在、在江南梨花深处招摇。”
“花魅犹在、梨花深处。”半晌,裴煊喜上眉梢,轻轻念出这句话。
花魅未死。
*
谢予晴被二夫人的贴身婢女沁心看着着好合身的薄柿云烟刺绣齐腰襦裙,方才放她和谢晚瑛同出了倚春居院落。
谢晚瑛拉着谢予晴喋喋不休抱怨着:“二夫人这婢女也太严格了吧,虽然、我也知道是为三妹你好,可这每看一个公子都这般梳妆打扮也太折磨人吧!”
红缨为自家小姐榆木脑袋而叹气,谢予晴轻咳一声:
“那倒没有,今日宴会上有好几位母亲给看画像上的公子,只是母亲觉着旁的公子不大合适,作了备选;像我这般身份的庶女,自然也得人家瞧得起我。
“行了,咱们快些去吧,早些时候回来,二姐你陪我去长安侯府将白芷带回来,顺瞧瞧哥哥。”
“予晴,你是不是生李明照气了?还顺带去看他……”
两位姑娘家说笑着,自假山后转出,谢晚瑛不慎碰撞上一位竹青圆领刺青竹绣画长袍、通身气资温和的贵公子。
谢予晴连忙拉过谢晚瑛道过歉意,贵公子只是温和道了声免了,松快为她们让了路。
“王爷,适才貌似是谢家的二、三姑娘,听闻这两位关系不错。”
扶风见定王摩挲着翡翠扳指,望着两位姑娘远去的背影思索着,道。
“走吧。”待人影消失在转角处,定王方束手离去。
谢予晴拽着谢晚瑛恨不得一路小跑,离开背后灼人的视线之地。
背后隐隐约约的侍卫说话声中气十足,不怕她们俩听不到似的。
“王爷……这两位关系不错。”
待背后视线终于不见,谢晚瑛还有些不可置信:“那是定王?来得这么快!”
很快又幸灾乐祸起来:“也不知道齐姨娘把定王的院落收拾出来没有,哼,要是……”
话未说完,谢晚瑛便被红缨弹了一下后脑勺,有些恼怒:“红缨!”
“小姐,夫人叫奴婢看着您:慎言哪。别乱非议皇家事!”红缨板着脸,分毫不让。
谢予晴哭笑不得,只好打圆场:“好二姐,再不走,你我可就要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