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大概是李明照那家伙在谢家出事,气不过,逮住我俩暗自折磨。”
谢晚瑛气得咬牙切齿,然后正色道,“李明照应当无事,毒应该解了。我看二爷跟着一个人身后也来过——猜测那就是陛下吧,知道太医说李明照中的毒好像叫离鹤,好像脸色都变了。”
毒解了,那便好。谢予晴心里一松,又疑问道:“离鹤这毒有什么古怪之处吗?既然毒解了,还有值得深究的地方吗?”
谢晚瑛哪里知道,此刻也是一头雾水,偷偷跑去看还被那厨娘责罚了,害得她一身脏兮兮的。她见谢予晴醒了,叫了春邀和白芷来,便回屋休憩去了。
“予姑娘,离鹤乃是当年女帝所建归鹤司独有的毒药。”白芷趁春邀离去,跪在谢予晴床榻前俯首道。
谢予晴挑眉,这就很有意思了,女帝不是薨了吗?那归鹤司难道不在今上手里?还是说今上讲归鹤司全数清理了?
“那毒可有什么后遗之症?对人身体可有害?”想了想,谢予晴还是没有问出口,毕竟白芷不是自己人,只可惜秋敛不在。
白芷显然没料到她这般问,但很快应道:“自然没有,离鹤此毒最多使人功力有失,长安世子毒解得快,应当没有太大影响。而且,”
白芷顿了顿,继续道:“当年女帝所制其毒,是为控制谋逆官员,恐吓所用,看着吓人罢了,慢.性毒药可解无忧。予姑娘,不必担忧。”
谢予晴心石头落地,笑道:“是裴煊让你说的吧,我才昏睡几个时辰,你便与裴煊通过信了,归鹤司当年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白芷起身,不卑不亢:“属下不知,但主子言,若予姑娘问起,答:自女帝薨,归鹤司踪迹失,盛京少有望族仿效归鹤司。”
仿效吗?爹爹,哥哥,娘亲,谢家,裴煊,都离不开女帝一词。女帝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都说当今陛下杀姐篡位,为排除异己,盛京血流不止,那当年那场大火,也是为清除异党所为吗?
谢予晴起身,挥手让白芷退下:“那你帮我问问裴煊,大理寺卿和那黑衣人有什么关联,事情都进展到哪一步了?”
“是。”
*
定王府
“王爷,秋词姑姑在正厅等候多时了。”小厮在定王甫一回府便通禀道。
定王前往书房的步子一顿,转向前院正厅。
“定王殿下,太后命奴给您送参汤来。”
“秋词姑姑,太后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吗?”
秋词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定王也不同她客气,一口饮尽温热的参汤道。
秋词:“太后打算为你择亲,消息方才已经放出去了,明日春日宴。几个贵勋望族的姑娘,您总得选一个作为您的正妻。”
定王轻叩扶手,皱眉道:“秋词姑姑,上次我同太后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归京先暂时将婚事搁置一下,为何……”
秋词眉眼一凝,语气生硬:“殿下,这可由不得您。”
末了,秋词也似乎觉着自己语气太生硬,只好温和道:
“何况,这也是太后与齐家主商议过的结果。齐家主也是赞同的,殿下,还请您大局为重,莫要任性。”
定王呼吸浅浅,闭目半刻,玄色暗纹袖中藏手不由紧握拳头,眼眸暗沉,只好道:
“……是,都依太后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