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谢予晴睁眼便觉着不适。
“予儿,醒了。”
“爹爹,你回来了!”入眼便是谢仲翎担忧的神色,谢予晴喜形于色。
“是啊,为父跟随陛下看长安世子。倒是你,听闻长安世子中毒后就晕倒了,于是陛下暂让我回来了,别担心。”
谢父拍拍谢予晴手背道,脸色稍显担忧。
“长安世子受伤,反倒是将大理寺卿之死的谋杀案牵扯出些幕后黑手的影子,所以近来,长嫂让你俩待在长安侯府安全些。”
谢予晴方才注意到此间房屋陈设简单,不是倚春居。
“那爹爹,哥哥现在怎么样了?”谢予晴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小心翼翼注意着谢父的表情。
果不其然,谢父面色一凝,脸色黑下:“我在宫里都听到那些传言了!你怎么和李明照扯上关系的?你倒是把李明照当时的话给为父好好重述一遍!”
谢予晴脖颈往被窝里缩缩,只露出双眼睛,小声斟酌着全数告知谢父。
谢仲翎肉眼可见怒火更盛,气得甩袖,口不择言:“李明照怎敢用宜欢公主作筏子,这不是将谢家置于死地吗!”
“爹爹,怎么会?”谢予晴下意识不可思议否认道,哥哥绝对不会作没有把握的事,也不会伤害谢家和她,
“哥哥他……不,长安世子他怎会害我谢家,宜欢公主是长安世子的母亲,难不成不能提及?”
在谢仲翎的注目下,谢予晴硬生生改了口。她想不明白,前世明明什么事都没有,怎么重活一次,哥哥受伤,爹爹生气,大理寺卿被谋杀,还有裴煊的弑帝计谋,就像是一张密不可破的网将她困住,百思不得其解。
谢仲翎此刻也有些后悔方才一时口快,这会看着女儿难过的表情,不由心疼,解释道:
“宜欢公主当年进宫逼今上派粮遣兵支援长安侯,无果;当即撞死在东陵台,帝王后悔不已,才派兵并赐长安世子为国姓为李。
“这桩旧事依旧是今上和长安侯府间的恩怨,自此无人敢明面提及。谁敢往帝王面前提逆鳞?当年为父也曾为长安侯求情,还怒骂今上与女帝较之无能。李明照用宜欢公主借故认下你这个妹妹,这不是给今上添堵,将长安和谢家困在一起吗!”
谢父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如山谷沟壑难平,说罢长叹一声。
谢予晴愣住,赐国姓所以哥哥他是怎么想的呢,哥哥他愿意吗……
“齐家那狗东西不知怎么说服太后,也跟着回京了。予儿,记住了,齐家的人给为父都离远远的!”
谢父似乎怒气消了些,又想起什么,又道。
齐家?谢予晴想起裴煊提及多次的,还有齐姨娘。
“是,爹爹,女儿省得了,可是齐姨娘也是齐家人啊,作为齐姨娘的母家,女儿有些担心。”谢予晴应下。
“不必担心,长嫂和你母亲在,你先好好休息。晚瑛那丫头去了厨房帮忙,有什么事叫春邀回来报信,知道吗?也别去看李明照,陛下派人守卫在李明照屋外,照顾好自己,莫要让为父担心。”谢父给谢予晴又叮嘱一番,离去。
前脚谢父刚走,后脚谢晚瑛带着春邀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小姐!”
“谢予晴,你终于醒了!可把本姑娘吓死了!”谢晚瑛叫旁的婢女端了水来,洗手净面。
“二姐,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给哥哥煎药的吗,怎么弄得灰头土脸的?”谢予晴揩了揩谢晚瑛衣服上的灰烬,疑惑不解。
“对了,哥哥,他情况如何了,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