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二夫人院落里,谢予晴久久未等到二夫人的训斥,反而被二夫人细细询问了当时一番情形。
谢予晴心里着急离开,对二夫人三言两语说明了。
“母亲,问这个做什么?”谢予晴见二夫人听完后,只是默不作声喝茶,按捺不住问道。
二夫人瞥她一眼:“你很关心长安世子,可比起挂念你父亲着急许多。”
谢予晴心里一颤,知道自己今日急坏了,招人眼:“女儿也担心父亲,母亲不也知道吗?担忧长安世子自是因为长安世子在我院中受伤,女儿自是难辞其咎。
“何况长安世子见我如故,愿认臣女为义妹……,做妹妹的以兄长待之,旁人怎敢挑错?”
二夫人轻笑一声:“伶牙俐齿。以前怎不见你这般?
“以兄长待之?盛京越传越玄乎的流言,可说的是长安世子倾慕谢三姑娘,不是义妹。”
谢予晴心底凉意丝丝缕缕渗出,她埋下头,银牙轻咬贝齿,以前她也未曾想过二夫人这般厉害,若是知道当初绝不会应下哥哥的提议。
“予晴,你老实告诉为娘,你是不是早前便认识长安世子,甚至与他私交甚密!”
一声轰鸣如雷贯耳响在谢予晴耳畔,谢予晴手指微微颤抖起来,心底宛如山河翻江倒海般汹涌澎湃。谢予晴竭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抬头红着眼眶辩解:
“母亲,女儿清白现在可是攥在您的手里!长安世子与女儿身份犹如云泥之别,平日又不喜出门,此前可从未见过长安世子!敢问母亲,女儿何来与长安世子所谓私交甚密?”
二夫人没被谢予晴唬住,只是平淡一笑,深深看她一眼:“既然没有此事,是母亲错怪你了。回去罢,等着大夫人遣人来。待你父亲归来,你自己同他再解释一番便可。”
谢予晴揩去眼角的泪珠,低头行礼便退出了虹落院。出院门那刻,迎着乍暖还寒的春风扑面,谢予晴似乎才发觉背后沁了些许冷汗,感觉腿上有力,踩在地上不觉软绵绵般。
“二姐,你说什么!那剑上淬了毒?”
“沁心,你没听错?那剑上有毒?”
两道惊讶的声音不约而同响起。
倚春居,谢予晴刚走出虹落院子,便从二姐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心底如坠冰窟,跌倒在谢晚瑛怀里,昏迷不醒。
“大夫人怎么说?”二夫人按着眉心问。
“长安侯管家亲至将长安世子带回去了,放了狠话。如今……宫中两位怕是已经知道了。大夫人为此头疼不已,两位老爷也不在,求问您拿个主意。”沁心如实道。
二夫人沉吟半晌,垂眸道:“先找人把三姑娘与长安世子的事传到宫中二爷手里,长安侯府既然不满,那就把三姑娘和二姑娘派去侯府煎药,直至世子好转方归。”
沁心面露异色,被二夫人淡淡瞥了眼,忙道:“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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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府 书房
啪!一只玉盏被主人狠心掷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便英勇四分五裂。
“扶风,你不给本王解释一下吗!”
定王看着案桌前跪着的两人,指着另外一黑衣人大怒。
“我让你派人跟着李明照查查,可不是让你派人去杀他的!”
“殿下,属下知错,愿受责罚。可若不刺伤李明照,我们的人被发现,殿下,太后和陛下必然会再起疑心。若是怀疑到齐家身上,必然会影响大局。”
定王冷笑一声,抄起砚台砸在黑衣人身上:“难道怀疑到本王身上,就对大伯有好处了?给本王滚!”
扶风担忧看着定王饮下药丸:“殿下,属下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齐家的人胆子越发大,您就不该求太后让齐家伴驾归京。
“李明照背后长安侯,他受伤,陛下和太后都必定会彻查此事。若是真查出些什么,齐家尚可断尾求生,而我们除非太后执意,怕是难逃一劫。”
定王将茶盏递给他:“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舅舅杀了母亲篡位。太后虽然护着我,可到底深宫妇人,无权无势。我只有齐家势力可用,谁知舅舅对往昔母亲的情谊能维持到多久?”
“生于帝王家,活着都好像是件难事。罢了,去找些人参来,去看看李明照。”
扶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