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晴最近很是苦恼,自永安侯府归来,盛京流言蜚语四起。传遍了李明照因羞于表达爱慕之意,故意借着认下谢家三姑娘为妹,以增进感情近水楼台先得月。
谢予晴:“……”
还传得有鼻子有眼睛,似乎说得人就在当场目睹。
这让她和哥哥见面该如何自处?面对李明照时,谢予晴总觉着哪里不适。而且自从前些日子父亲来过后,哥哥捎了信来,说有要事需要处理。
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哥哥了,谢予晴心里有些担忧,她也不知道哥哥在忙些什么,尽管哥哥送不少点心书本供她打发时间。
一时京中贵女似乎都听闻了谢予晴这号人物,跑来打听、想要见识谢予晴的各种拜贴请帖往谢府递,谢予晴本就不喜宴会,干脆龟缩在谢府练裴煊邀请都推了。
二姐谢晚瑛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气呼呼的,谁惹炸谁,也跟着谢予晴缩在倚春居。
倚春居院落不大,寒冬唯有墙角数枝梅争相开放,实在是没什么乐趣而言。偏偏谢晚瑛坐不住,坐在榻上不到一盏茶工夫,便推开了书。按捺不住,弄出些动静,引得谢予晴频频看她几眼。
“二姐,”谢予晴无奈放下手中她爹送来的棋谱,看着摆弄棋盘的谢晚瑛,“你要是觉着无趣,不如去院中练练剑,或是鞭子?我倚春居太小了,二姐我是不喜和那些小姐打交道,才呆在家中避着人。清河府上那么大的练武场随你怎么挥霍,你怎么也不去找清河了?”
提起清河府上,谢晚瑛明显一嗫,眉梢微皱:“还不是裴煊那家伙!每次去清河府上遇见这家伙准没好事,最近也不知抽哪门子疯,要邀我共赏元宵花灯!”
谢晚瑛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显然被裴煜欺负惯了,裴煜的信誉在她二姐这儿根本没有。
“我早和你说好了,裴煊的宴会太无聊了,每年都是那些人,胡吹大比无聊透顶。”
谢予晴勾勾唇,温婉笑笑,裴世子行为确实奇怪,谁让他老是欺负二姐来着,关键时候被二姐误会。
“四小姐。”秋敛的声音从外间传来,提醒着谢予晴。
来人着一身碧绿芍药袄锦,群青色大氅披在身上。眉目妖艳,鼻翼旁一颗小痣生得极巧,一双狐狸眼低眉温顺作态给人一种别扭之感。
谢羽惜款款走进来,看见眉目嗔怒的谢晚瑛也在,暗道一声不妙,却低眉稳稳心神勾起笑。
“二姐姐也在呀,真是巧了。”
谢晚瑛对着这个狐狸眼妹妹没什么好感,瞥了眼她没吭声。
“四妹随意坐,春邀。”谢予晴手中书不放,春邀一点就应,给谢羽惜端上茶。
谢予晴似乎把注意力全部黏在话本上,全然没有理会谢羽惜。所谓来者不善,且无事不登三宝殿,总归没好事。上次挑拨离间那事,谢予晴就觉着一定不会是六妹那八岁小姑娘能做得出来的,不过她毕竟那时与二姐言交太浅,并未将之说出口。
“妹妹前些日子得大夫人令抄了些经书,今日这不是抄好了,这不妹妹想着三姐姐用得着,于是今日特地来拜访三姐姐。”
谢羽惜一盏茶快见底,却见谢予晴和谢晚瑛根本不搭理她。谢羽惜她既然来了,不达目的怎么能无功而返,咬咬牙谢羽惜忽然开口道。
谢予晴放下书本,手中微顿,凝眉暗觉不妙,果断堵住谢羽惜后路:
“四妹你这话什么意思?大夫人命四妹为祖母抄经书,怎么四妹妹还有心思想着旁的?对佛祖实乃大不敬,为祖母抄经祈福,四妹可是要我将此事禀告大夫人,好好再让四妹虔诚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