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是什么字?”
“猜不出。”
“伟大的伟”
“赵海凡说,他憎恨这个字,它算什么伟大,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被射穿留下的弹孔。他嗤笑说。我以为他开玩笑的,我心想,我的新主人多么有趣,他跟我一样,嘲笑强大,而同情弱者,他劫富济贫吗、”
“所以你根本没有留意对方的真正想法,就接受了?”
“是的,那是我又一次跟错人了,赵海凡是阴险狡诈的男人,如果说阎子光荒诞无度;赵海凡就是喜欢操纵别人的一个巫师。”
“你怎么做了?”
“赵海凡说,“我安排一群人去目的地,你跟去,见到伟字你就开枪,多大的事?把你两手心吓得汗流”他抓起我的手,拔出身上一把仿五四式手枪,枪口摩擦我的掌心,我发现裤子差点要尿湿,他表现得很淡定,劝道:“小意思的事,你还做什么枪手?”
慕云皱着一双眉头问:“你左右难定,生死在枪口。”
“对,枪的利与弊之处在于:杀敌人,成为英雄;杀你的同胞就是罪人。上路那天,是在下午,跟着赵海凡的打手坐在巅颤的车上,一路默默地,忍受着屈辱,踏上不归之路。”
“你是一个忧郁的男人,选择在十字路口之间,却不能按着意志支配。”
“我懦弱的地方,我就象狗一样被他人支使,种下祸害结出祸果,大自然是公正的神法师,天在看,结果公平地审判坏人。大姐,你得到过幸福吗?”
“是的,我的人生得益于救人令我幸福,在我的手术刀下曾挽救过不少生命,1998年的洪灾,一夜洪水摧毁我的山庄,当时我在离家乡不远处的镇医院工作,那一个夜晚,每一分钟对我都是宝贵的,他们的命比我看得更重要!”
“大姐,我与你比,就是草芥与高山的对比。”王层喜有所触动,眼泪哗哗流,象滚滚江水,他知道,此刻象受到了圣水洗礼。
慕云拭着忍痛,安慰,“生命的价值观不一样,有些人为了爱情,牺牲个人的幸福;有些为了事业,牺牲自身的精力;有些人为了他人的安康,甚至牺牲生命!”
“我与崇高的人一起,衬映我的渺小。”王层喜望着黑夜,雾气和冰雪把医院的玻璃窗结成点点冰粒,附在上面,慕云担心王层喜太冷,他的眼神从窗外移到灯光。慕云烧来一壶热水,用保温袋给王层喜一丝温暖,其实开着暖气,慕云在南方习惯用热袋暖心。
慕云再次坐下时候,王层喜说:
“大姐,你还听罪恶的故事吗?”
“聆听是我的荣幸,揭发是你内心的自我救赎。”
“跟着赵海凡那帮愚蛋来到海江市,天已经全黑,他们要找到那个伟大的公司,我以为有多伟大,有多壮观的一幢大厦,以为那个帝国大夏的总裁与赵海凡有深海之孽。我压根想错了,等到半夜,我眼前一伙人对着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一层店面进行疯狂地打砸,我可笑地观之,对付一家店面,有必要兴师动众吗?我慢悠伏在离店铺不远处,选择一个角度轻而易举发射我的第一枪!”
“当时射击有罪恶感吗?”
“荒诞,我觉得我不可能那么小儿科,赵海凡不算是给你一点芝麻小事的人就能给你轻而易举获利讲信用的人”
慕云有力量地评论“阴险的人摆渡不了阴沟;伟岸的人渡过十字的海洋。想知道伟大的伟出自谁哪里?”
“想!”
慕云铿锵有力回答:“一位年青的军官,他的父亲曾经挽救过被淹的村庄而落下身残重疾,已经离开了人世!但这位年青的军官,他的名字叫朝伟!伟字出处于他。”
“赵海凡为什么如此无聊要我做此事?”
“功利之心,无度无量之人,心中的恶就是害人害己!”
他们的谈话终止于王层喜慢慢睡下去,慕云也疲乏进入黎明前一刻的梦里。王层喜的结果,慕云本子上有句话:“大道无形,苦海无边,十字路口,甄别三思,枪杀伟字,贼船难下”,这是王层喜的第一宗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