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像离她太远，只好把屁股又挪近了。

嘶——我弱弱地吸了一口凉气。

这到底是要怎么开口呢。

“你想说就说吧。”秦素瑶说道。

声音冷冰冰的。

“我都听着。”秦素瑶又说道，“这是输家应该的。”

“什么？”我皱起眉。

她在告诉我她等着我开口和她说话。只是，在她的预想中，似乎我接下来说的不可能是什么安慰她的话语，反而想是在准备迎接我的……奚落？

“还装呢，都多少年了，你也不累。”秦素瑶说道。

说罢，她抬起头来。额前的发丝凌乱，眼眶和鼻头泛着红色。眼睛无力地睁着，眸子里没有光亮。

她突然嗤笑一声。

“我也不能光说你，我自己不也是，跟个疯子一样，这么多年……”秦素瑶说道。

我越听越迷幻。

气氛沉重。

秦素瑶扭过头，我毫无防备地对上她毫无生气的眼神，心头轻颤。

“施绵，我再不碰琴了。我再不碰琴了好不好？我再不碰琴……你可以满意了没有？”那一层冰意在数次呼吸直接破碎，逐渐带了哭腔。

我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秦小姐，我再说一遍，上次我和你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几个月前我真的生病了，以前的事情我都没有半点记忆。或许我们之前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或许是我的错，可你能不能先和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秦素瑶冷笑，抬手抹掉了眼泪。情绪自暴自弃般平复下来。

“好，我告诉你。”秦素瑶说道，“我俩从小便相识。你随我父亲学琴。儿时，我们算是朋友。一起学琴练琴，父亲待你极好，施叔叔常来我家府上，待我也极好。有一年，施叔叔在外带来了两段上好的峨眉松，那是造琴千年难一遇的好材料。”

“父亲亲手做了琴，你一把，我一把。”秦素瑶说着，仰起头，认真地回忆。

“我们从拿到琴的第一天开始，便视之若珍宝。每天都弹，每天都好生护着。”秦素瑶笑了笑，“还记得有一天，我说我想把琴放在我的床上，躺在它身边入睡。那峨眉松重的很，我俩还是小孩子，你帮我把琴搬到床上。然后，你陪我趴在床边聊天。那晚上，琴在船上放了一夜，我俩坐在地上，趴在床前睡了过去，你还因此着了凉。”

我听她静静地说着。这个故事很平淡，我还听不出任何怨愤。

秦素瑶不徐不疾地说来。

事情转折，出现在五年前。

也就是施绵，大概未满十三岁的日子。

“城中有了我不如你的传言。我听了……我说实话，我心里有不舒服，可我相信，你在听见之后一定会告诉我，那些人说的都不算话。”秦素瑶玉手紧攥长裙，“施绵，你知道吗？你在我之上又如何，我能接受，如不如你，我俩日日相对，日日练琴，我怎会不知？我不能接受的，是你竟和我说，那些人说的句句是真。你真的忘了吗…...你真的能忘吗！是你亲口说的，你说我父亲有我这样的女儿，简直是家门之辱，秦家再后继无人!”

“我……”我哽住。我哪有方法辩解什么呢？秦素瑶看着我的眼神，一定是恨透了我。

往日施绵说的话，我也觉得心凉。

我虽然用了施绵的身体有一段时间了，可我对那个原本的施绵，并不了解。说来奇怪，我几乎很少听见有关施绵以前的故事。

就连当歌……也几乎从不说起太久的从前。

施绵的是施西风的千金，照理是个大小姐，怎么说出这种没有教养的话。

许是因为生理的原因，我下意识地往“施绵”的利益立场靠了过去。

“秦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问道。

秦素瑶无力地摇头起来，说道：“长子不孝，次女缺才，秦家落矣。这当年在城中疯传，是你亲口承认，这是你一手鼓吹的。”

“……”我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