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从相信“施绵”的立场中挣出来。我终于是理解了,为什么秦素瑶这么恨。
想必这些年,她为了证明给“施绵”看“施绵”说的不对,费了不少苦工了。
可惜……她没办法真正打“施绵”的脸。
“我没敢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父亲。”秦素瑶说道,“自那三年,我每夜都难以入睡。一天把所有的时间放在练琴之上,明明累得指头肿痛,可一旦躺在床上,我便想起你和我说那些话时候的嘴脸。好像只有点着拉住午夜起身练琴,我的心才能安静下来,我才能熬过那个夜晚。”
我有些听不下去了。
我深深地看着秦素瑶,站起身,沉重地走下我俩坐着的台阶。在她身前,我低下头。
“对不起。”我说道。
我给秦素瑶的道歉,绝不敷衍。
秦素瑶看着我,眼睛里泛出复杂的情绪。她也从台阶上站起身。
眼下我又何必纠结,这是不是“我”的错,这是以前的“施绵”的错,和我无关?
旁观者清。
有时候因为一件事情,双方吵得面红耳赤,或是和秦素瑶一样不幸地活在恨意中多年。
原因可以很复杂。
要解决或许也很困难。这种困难,因为双方难有一个肯放下面子,难有一个肯“算了”。
既然我不是以前的施绵,那我也没有什么好放不下面子的。
我想不到,秦素瑶没有趁机臭骂我一顿,也没有接受我的道歉。
她轻颤着,说道:“可你说的没错。”
我抬起头。
她站在台阶比我高,我得仰视她。
“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不如你,我甚至还不如你找的人。我就是……我就是废物。”秦素瑶双手垂在身边,用力地把长裙揪得变形。
“那个人是……你也不怀疑一下那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哪来的吗?”我说道。
“这时间我都派人盯着你,你从未出城,你的人也没有。无论那人是谁,都是宫羽城中的。我订的规则就是如此。”秦素瑶说道。
“他是宫羽城的人没错,那你就不质疑一下,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我皱着眉。
秦素瑶苦笑着,说道:“你的意思是,她是乔装而成的女人?”
“就不能是?”我问道。
“男人怎能探出那种柔情的音乐。不光是我,台上台下都是动音律之人,我父亲也在,是男是女所弹他们会听不出来吗?”秦素瑶说道。
这又给我整不会了。
听人弹琴还能听出性别的吗?
那能怎么办呢?
又不能把青鹿君的身份直接给她。
我沉思了一会,说道:“那你先留下来,晚些我证明给你看总行了吧。”
秦素瑶没再说什么。
“那你待一会,我得回前面看看。”我说道。
“沈从心!出来看着秦小姐!”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