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声音的来源，是那个秦都尉琴房的晏叔叔。因为这个所谓的乐会就是秦素瑶单方面要整出来，这乐会的所有流程都是她的人在走。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

听着这位当主持人的晏叔叔说话。

他稍微寒暄了几句，介绍了双方选手。

卡住晏叔叔说话的点儿，当歌扶住青鹿君缓缓从后台走出。

他们刚才悄悄就转移到了那里。

青鹿君抱了一张很长的琴，和他差不多高。

当歌守在一旁，看着他架好琴。她在青鹿君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青鹿君点了点头，当歌便就跑了下来。

来到我的身边。

“刚才我和姑爷商量，他走路的步子不能比我的步子大。”当歌说道，“怎么样？应该能瞒过去吧。”

“你看看底下人的表情就知道了。”我说道。

因为事先和秦素瑶交代了，晏叔叔报幕的时候特意交代了我这边的阵容有变。

秦素瑶转过头，望向青鹿君的眼神充斥了恶寒。

“那么，便请二位开始吧。”晏叔叔回头与两位选手说道。

说罢，他从一侧下了台。

我觉得新鲜。我还从没有参加过什么乐会，更加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比试用的是什么规则。

看看宾客，都眼巴巴地等着。那我也就安心跟着等了。

只见秦素瑶低下头，肩膀一沉。玉葱般的手指率先拨动了琴弦。

亲耳听见的演奏总是给我一种震撼。

琴音如松林风动般传出。

白玉般的手腕滑出衣袖，起伏间，我好想能闻见那波浪的阵阵清香。

节奏转快。

浪更急了。

如林间鸟鸣。

我不禁为之吸引。

这时候，青鹿君也懂了，竟就拨动琴弦和了上去。

那片林里又掀起了一阵风。

是和秦素瑶不一样的一阵风。

秦素瑶的琴音似是为闯入林间的人吹的，带来清凉和惬意。

青鹿君的风，像是只为林中的松木吹的。微风温柔地扶着树干，是一片不被外界打扰的宁静。

青鹿君和秦素瑶时而合奏，往往是青鹿君附和前者。偶尔其中一个突然停下，只留下另一人独奏。

我撑着下巴，感知着当下的一分一秒。绕在树林外面，当一个挤不进去的外人。远远窥探，也是好的。

台下的宾客大半闭上双眼，不知他们有没有资格埋进两位的松林之间。

毫无预兆地，音乐停了。

是秦素瑶先停了下来，青鹿君也跟着双手离开了自己的琴。

“怎么停了啊？”当歌的语气里除了疑惑，还有意犹未尽。

“胜负已分，便就结束了吧。”方儒儒说道。

“胜负已分？”我好奇道。

把镜头再次给到舞台上。

秦素瑶还低着头，比刚才低的还要低。仔细看的话，她的肩膀在寻常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