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用了什么邪魅的妖术,没名没分就住在祁哥哥家里。”
楚聊还未开口,就听公遇先咬牙不忿道:“楚姐姐和我哥哥清白得很,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和苏盼,两个人私定终身,还敢用清白这两个字?”此时孙朝秋一张嘴就混像个泼妇。
被孙朝秋说得,谢公遇脸上一热,哑口无言,楚聊见她对公遇诛心,也打定主意偏要诛她的心,“你要说我与谢苍舒的事情,多少也要听个明白的。你自诩你们青梅竹马,但是苍舒不过拿你当妹妹,至于为何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再说他要娶我,是他求娶我,是在比武大会上,他求着我嫁给他的,是他求着我留在他身边的。你可听清楚了?”
楚聊站在孙朝秋面前,眯起眼睛盯着她,用指头敲着桌案,一字一句道。
孙朝秋不说话,堂下顿时也安静地,是所有人都在听楚聊的话。
可是她楚聊的话,还没有讲完。
“还有,你以为谢苍舒偏就对你爱护有加?实话和你说了,你回京之后你每次约见他,他都会讲给我听,哪怕是给你以为为你带的糕点,也是沾了我的光,我挑剩的才去送给你。”
但是即便孙朝秋再如何歹毒,也是长宁郡主的亲生女儿,她十数年教养无方,也是要为今日的局面担责任的,于是在搀扶下走到楚聊面前,居然以郡主之姿向楚聊行礼。
苏盼见状赶紧问道,“郡主以为当如何?”
“小女今日,也是我管教不严,改日待她清醒下来一定登门道歉。”长宁郡主语气诚恳,语调谦和,脸上却是心境如何调整也难以调和的死灰一片。
让屋内从前见过她雍容姿态的人,不免心上一酸。
楚聊也不例外,但是她决计不能在此刻放弃,于是清了清嗓子,郑重道,“郡主真以为这件事,是道歉就可以的了?贵千金可是奔着要我的性命去的。”
长宁郡主不再挣扎,嘴唇不禁剧烈地颤抖起来,“我们自知理亏,请姑娘指一条路罢!”
实则今日,无论是慕子充、苏盼、豫暝都与京兆府熟络,任谁抱官,满屋子非富即贵,也不是今日可以收场的。而且以梁豫暝的性子,今日即便是楚聊出了错,他也绝对能将白的颠倒到黑的。他今日来了就是立场,且都相信。梁豫暝还与慕子充不同,慕子充纵然能将黑白颠倒,靠的是一张嘴,而他却是能用文墨白纸黑字
“我要孙小姐择日离京,永不出现。”
“楚小姐……”
“郡主,您要的路我给您指了,我既知晓你女儿对苍舒心意。没人会忍心看着自己未来的夫君,与其他女子亲密的,更何——”
后面的话楚聊顿了一下没有说完,终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
楚聊是不会逢场作戏吗?自然不是,现如今她只觉着闹成这般,已经不是得罪不得罪谁的问题了。
郡主的女儿一心要她死,若是此时办好,偶有结仇之人,只觉着她横生地好欺负。往常玲珑的心思除了在布局之时,竟全然没给孙朝秋用上半分,今日去郑国公府是直截了当地抓了现行。
更别说最后还是在孙朝秋屋子里,还搜出来了致命的毒药。
抓了孙朝秋现行的楚聊设宴,感谢今日甘愿冒着得罪郑国公府而帮助自己的人。
其实楚聊最初是抱着一种,不愿哑巴吃黄连的心思去大闹孙府的,谁知道,还有除了公遇和慕子充,苏盼和梁豫暝也是丝毫不避嫌地站出来。
心中想着自己设局,还是有愧疚的。
“祁兄离京之前,拖了我们好生照顾你,你先被人算计,吃了这样的大亏,若不是子充说给我们听,我们都不知道,回来之后,这我们有何颜面去见祁兄呢!”苏盼铁脸道。
“还有呢!公遇,也要说说你了,你连苏盼都不说。”
楚聊举起酒杯,一一与他们相碰,用撒娇的甜软口气想要逃过内心的谴责,“说与不说,要紧吗?反正最后,你们不都来了?”
众人一同举杯,杯中酒与茶一饮而尽。
楚聊看着一堂欢笑自在的人,不禁感慨,原以为江湖才是洒脱肆意的,怎么在京城里,也还能交这么多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