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孙朝秋要了,要来探望你。”
“说我没醒。”
楚聊这些天,总有些烦躁,慕子充早些将她这症候说得多么厉害,虽然谢苍舒走的那天夜里就服了解药,但是此前那些夸大的说辞不能当即否了。
慕子充为了哄骗众人,说她这次“病”去如抽丝,须得精心养护,所以她这几日公遇都不愿意多打扰她休息,只是短短待上一个时辰就走了。慕子充在某些地方做得还像个人,给她找了不少画本和传奇,虽说都是些顶好看的东西。
但也架不住时间久了,她别说看话本戏文了,便是自己写也能写出好几本了。
白音的点心也日日准时地送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吃起来总也没什么滋味,楚聊从他送的第一日开始,就劝他不必费心排长队了。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绝对不至于无聊到想见孙朝秋的地步。
但是孙朝秋哪里是知趣的人呢?
此刻已经是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楚聊屋前。
“孙小姐,我家小姐实在是身上乏倦。”艳艳在门口拦着,孙朝秋虽然动了蛮力,但是却推搡不过那个矮她半头的丫头。
“这个果子,祈哥哥之前提起来过你喜欢吃,他走的时候,也很担忧你的,我更得过来看看姐姐了。姐姐你放心,这些果子是我岭南做官的叔父送来给母亲的,来的时候还托着冰碴子呢!”
别说孙朝秋脸上现在一副虚与委蛇的模样,但是她那矫揉造作可谢苍舒偏就喜欢得不行的声音,就让楚聊气不打一处来。
隔着帘幔青烟,楚聊施弱柳扶风状起身,轻咳一声之后,收起往昔看见孙朝秋就不知何处而来的咬牙切齿的情绪收起,“孙姑娘,我身上抱恙,不便起身,你若有事,就说吧!”
孙朝秋虽然可气,此番虽然可能是抱着幸灾乐祸来探望她,是听着孙朝秋的笑意,俗话说不打笑脸人。
“没有什么,今日就是专程来看望楚姐姐的,既然姐姐不方便。”
为什么都是喊自己姐姐,公遇叫自己就是可人甜蜜,孙朝秋叫起来就这么恶心呢?
孙朝秋走后,艳艳看着一筐子水果,“小姐,你前两日不在馋着荔枝吗?这孙朝秋恶心归恶心,心地还不错啊?”
那时谢苍舒还在京城,楚聊觉着夏日里一颗一颗地从冰鉴里取荔枝最好,在四海楼小聚的时候,还和慕子充开过要将整个四海楼做成冰鉴的玩笑,说将进京的荔枝要全部留给她。
不知道为何,这几日荔枝下来,她竟完全忘却那事一样。
她定睛看向这些又大又圆、娇嫩无比的荔枝,剥了一个放到嘴里。
果真,汁水在嘴里炸开,齁甜却清香不减。
然后,楚聊又抓了一把放到桌子上,对艳艳道,“你去把这些果子洗干净了,分成三份,一份给公遇送去,一份我们留着吃,另一份分给府里和你关系不错的丫头,但是送之前一定说好了,这是孙姑娘拿来给我的,我病中吃不下这么多。”
“小姐,虽然这个孙小姐给我们送了果子,但是你怎么给她树这个好样子呢?”
“你先去办,办完之后去四海楼,请慕子充来,请他吃果子。”
艳艳好像懂了,收到了命令,麻利地先洗果子了。
由于艳艳好事心切,半个小时后,慕子充来了。
“怎么?这么急着见我这个大夫?是相思症吗?”
“贫!”
“艳艳没说,我是来请你来吃果子的!”楚聊笑得坏坏的,难得活像等着抓白兔的小狐狸。
“说了啊,这不我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得了你的令跑来了。”
“这才什么时辰?你吃的是早饭还是午饭?”楚聊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巳时未过。
“我又新挖了一个闽南的师傅,一顿饭要吃一个多时辰呢。”说着捂嘴,“这本是要等你‘病’好了之后,再请你去尝的。”
楚聊并不计较这个,不过是找到了说话的人和他逗着玩。
两个人斗了会儿嘴,楚聊见慕子充对一个荔枝也没吃,待他吃了之后夸过之后,楚聊说起来正事:“这果子,是孙朝秋送的。”
慕子充当即剧烈咳嗽起来,“噗——”
“孙朝秋的果子你居然拿过我吃,你也不怕她下毒。”
楚聊见慕子充恼火的样子,笑得是四仰八合,就连这样眼角还能瞟见他黑着的一张脸,调皮着,“所以,找你来了啊!”
“所以,你看着我吃了!阿聊!”
慕子充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