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了，艳艳没回来呢。”虽然尚未与谢苍舒商量如何处置长明山庄的人，但是单就慕子充来说，他绝对不可能将那个间接导致自己今日悲剧的人轻易放回。

“她去哪里了？”楚聊神色急切。

“她又不是我屋里的丫头，这我怎么知道？”慕子充无瑕去也不想去理会什么莺莺还是艳艳的，说完之后又将话还是引到了楚聊身子上去，“你小年纪，往常你所经历的之中，所有人都让着你宠着你，怕是丝毫委屈也不曾受过，但是我看你如今的脉象十分不顺，肝火燥盛，但凡是丁点不如意，都至斯！”

“嗯……”楚聊从小到大吃过的苦，也没遇见谢苍舒之后的不如意多。

她在京城中，也时常有气闷的时候，不过后来吃了好吃的，就啥事儿也没有了。

“药还有一点儿，喝完再睡一会儿。”

“我不想喝药……为什么没看见谢苍舒啊？”

艳艳和谢苍舒都不在她身边，再加上她晕倒之前谢苍舒提及艳艳时凛冽的眼神，楚聊心怕此时艳艳正被谢苍舒严刑拷打。

“他觉着没有照顾好你，所以不敢露面了。”

“才不是呢，在这之前，我哥哥一直守着你，见你醒了，我哥出去通知给你送晚饭。”

公遇见自己最满意的嫂嫂要被人撬墙角了，而且还是在普罗大众耳朵里头风评比自己家那个古怪毒舌的哥哥好了不知道多少的慕子充，公遇急了。

因此她一来，说起谢苍舒此前在楚聊昏睡之时的深情，颇有喋喋不休之趋，便是往日里口若悬河的慕子充也插不进嘴。

正说到“谢苍舒如何神伤，凄楚的目光就像失去了他此生的光”的时候，谢苍舒带着陶然将楚聊的晚饭端进来。

可是他一来听见的却是公遇在那说自己方才的窘态，赶忙上去捂上谢公遇的嘴，“别说了啊！”

慕子充在楚聊耳边嘟囔一句：“好话都给他说完了，这时候出来制止了”，然后他看都不看谢苍舒一眼，只对着楚聊和公遇的方向温柔道，“我明日再来。”

谢苍舒在慕子充转过身后喊了他一声，但是慕子充并未对这声带着诸多复杂的名字予以理睬。

楚聊按住太阳穴，回想刚刚出现在自己眼前、真实发生的迷离景象，心道，自己只不过是吐了口血，生了个病，醒了之后却突然变天了。

谢苍舒和慕子充居然也有不合都一天？

不过这一夜的楚聊即便真正入眠的时刻极短，仍旧没有心思去想谢苍舒与慕子充之间发生了什么，因为这一夜她无时无刻不在揪心着艳艳的处境。

***

第二天早上，楚聊刚和谢苍舒在自己屋里吃了饭，就见一白影从院落里飞快地闪出来。

“阿聊，我来看你了。”慕子充的声音很是欢快，可是当他看到楚聊屋里还有其他人，比如说谢苍舒的时候，脸瞬间板起来，像是短短的功夫有人给了他一拳似的，语调低沉，“我待会儿再来。”

楚聊伸手拦住慕子充，“你怎么了？坐吧。”

可是等慕子充坐下之后，她就更加觉着气氛不对劲儿了。

这俩人平时，不都恨不得长在对方身上吗？怎么一夜都过去，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剑拔弩张的那种……

楚聊心想，为什么自己生病，他们俩人却跟吃错药了一样？

被两个人这种阴冷的氛围感染，楚聊这会儿竟有些如坐针毡了，凑在谢苍舒身边低声问道，“你们怎么了？”

这行为话被慕子充看去，却忽然间清风霁月起来，不去听两个人之间说什么，只踱步往外走，“也不用小声说，你们两个腻歪吧，我就是个外人。”

“子充！”楚聊再次叫住他，反手却是把谢苍舒往外一推，脸上倒是半点没不好意思。

“你还有点良心，照顾你这么久，不像有些人。”

“是我惹他生气了”，谢苍舒声音消极道。

这个他，毋庸置疑的只能是慕子充了。

“若是真的，那便赔个不是。”楚聊心想，谢苍舒和慕子充两个人之间，何时需要她一个外人来撮合了？但是撮合这词，自己用得对吗？

谢苍舒犹豫良久，正要开口，看见慕子充的衣摆已经大半部分落了门槛外，毫无停下的意思。

“哎……你们两个人……”楚聊又要叹气，被谢苍舒一手捂住“不要叹气，更没必要为了我们的小事儿烦恼。”

听谢苍舒如此一说，楚聊更觉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矛盾不小。因为谢苍舒已经开始觉着这是一件事情了。

但是既然他们都无意和自己说，也正好将话头引到艳艳身上，“艳艳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