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广耀、陈二虎、向奎声如洪钟,礼敬得笔挺,泪刷刷的。陈烈、郭汝槐热情拥抱,老部下了,看着就可亲。
“列什么兵啊,身体可好,虎子、奎子,你俩怎么胖成这样”,陈烈呵呵打着趣,没掺心思。
郭汝槐不同,嗅觉极灵,周光耀没得说。陈二虎、向奎有点悬,失联两个月,去哪儿了,跟谁在一起。胖成这样,有什么秘密么,婆娘补的,谁信啊。
欷吁一会,陈烈惦记新兵团,一千多号,打磨好了,又是一支精兵。
“走,走,去看看新兵,可别冷落人家”,陈烈依然爱兵如子,在国军算是奇葩。
操场上,一连一排站在最前头,陈烈、郭汝槐一露面,廖小柱有点小激动,礼都敬不利索。
“报,报告,呜呜”,廖小柱哭上了。
郭汝槐抱住廖小柱,一顿猛拍,差点将血腥子拍出来。知道的说他俩感情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欠他钱,总算找着主了。
官长又哭又闹的,士兵们没什么,杨鑫不乐呵了。国军真不懂情趣,你倒是上荤菜啊,都到营地了,不得打个牙祭什么的,饿着呢。
杨鑫低着头叨叨,压根没注意有人死盯着他,仿佛他是怪物。
“小子,说说,咋来这儿了”,陈烈语气轻佻,嘴角牵了牵。
杨鑫茫然抬头,这个什么官,跟谁说话吗。
“嘿嘿,说你呢,咋来这儿了”,陈烈又重复一遍,马鞭捅了捅杨鑫。浑小子不长记性,他可记着呢。
“问我啊”,杨鑫指指自己,有点懵,“不是,我们见过吗”。杨鑫下意识擤鼻子,撞鬼了,国军也有熟人。
“偷麻贼,胆子挺肥啊,咋的,想躲过去啊”,陈烈故意板着脸,声音不大,貌似两人亲密交谈。
偷马贼?杨鑫心里一咯噔,怎么又碰上一个。
两人旁若无人交流,全场都震惊了,一个新兵居然认识师长,祖坟冒青烟了。邱大谷眼睛都是眯的,乖乖,这回军饷得多要点,咱一班是谁,师长家亲戚。
杨鑫心里发毛,他真不记得偷过,很值钱吗。故作小心问道:“那啥,什么马,我赔你行不”。左肩挪了挪枪,右手摸向后腰,寻思情况不对,捅了他丫的。
马?没啊,说麻袋呢。陈烈乐了,小家伙什么脑子。
早年陈烈开个店铺,专营杂货,小家伙流落街头,偷了点麻袋,说是暖和,被抓过现行。
小插曲而已,没酿成血案,不过杨鑫转了行,师部警卫,没得选。杨鑫总觉陈烈没安好心,还有那位郭老头,一把锥子眼,瞅谁都像敌人。爱咋咋的,八路来着,你咬我呀。
装着无所谓,杨鑫随着来到指挥部,里头挺忙碌,穿来穿去的,有点大战架势,两老头签字签得手软。
怎么都是妹子拿本本呢,两老头喜欢这个调调,不好说,国军没几个像样的。不是,这是战场,叫她们来干啥,招鬼子咪西啊。
刚打量风景,门口窜出一个人,差点把杨鑫吓死。
“老…蔫,你你你”,杨鑫指着来人,嘴都哆嗦。
老蔫当即脑短路,怎么碰上排长,活见鬼,他不是在山西吗。坏了,三斤不知道…。
场面有些诡异,半晌,杨鑫回过神来。老蔫可以啊,居然装死当逃兵,想婆娘了?嘶,不会看上这里妹子吧。那怎么行,都妖里妖气的,能生娃吗,别被坑啰。
杨鑫碰碰老蔫胳膊,浑不顾众人疑惑,调侃道:“老蔫,想续弦咋的,忒花心了。我跟你说,长点心啊,这里妹子卸了妆,很吓人的,哪有。呜,那什么,你看着办”。
杨鑫说得来劲,几位妹子耳尖,探了探头,杏眼都起了点泡。哪还敢再说,人家招你惹你啦。
一听续弦、花心词儿,老蔫顿时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捂了他,什么人这是。
“报告师长、参谋长,这是我家小三。脑子那啥,我领他先下去”。
小三?咋成小三了呢,不是,他没插足。杨鑫刚想争辩,老蔫拖着就跑。还说啥呀,再说就漏了。
陈烈、郭汝槐一脸浆糊,这什么跟什么。不对呀,老蔫是北方汉子,小家伙可是南方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