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蔫的解释,杨鑫很不爽,旋即来火了。
老蔫一把抱住杨鑫,急求道:“我的小祖宗,你别乱来啊。搞砸了,我跟你急”。
老蔫不敢大声,鬼知道有多少人偷听。也是老蔫多嘴,干嘛告诉杨鑫啊。可不说不行,已经这样了,杨鑫要是不配合,非酿成大祸。
老蔫急,杨鑫也急,拖着老蔫就往外走,“撒手,我弄死他”。真是,怎么能让一个国军,搅坏八路汤呢,还打不打鬼子了,还要不要党性了。杨鑫下意识用了“党性”一词,感觉不错。
哦,爷爷神啊,怎么摊上这一号。老蔫抱住杨鑫的腿,死活不松手,“旅长的命令,你听一回行不”。
“你说谁,旅,旅长”,杨鑫怔住了,是这样吗,不确定问道,“难道他是旅长亲戚”。
老蔫也不言语,白眼翻得,都快出点东西。
杨鑫会岔意了,不由倒吸凉气。旅长也姓陈,莫非他俩是兄弟,最次也是堂的,那剁还是不剁。不行,还是要剁,这时候装虚弱,肯定有鬼。
杨鑫自言自语,伸出手作砍杀状,觉得不妥,又收回来,神经兮兮的。
老蔫唬得一愣一愣的,旅长亲戚?没听说啊。
也好,先亲戚着,免得他折腾,要是也来个天灯,上哪儿哭去。老蔫擦擦虚汗,好险,幸亏三斤是二的。
陈烈并没追究杨鑫身份,反而让他当贴身警卫,连郭汝槐都诧异,问他也不说。要说缘分,那是瞎扯淡,都打老仗了,鬼才信这个。
杨鑫不再纠结,开始无聊的警卫工作,也没什么事,就是跟跟腿,递个衣服、斟个茶什么的,不像警卫,倒像陈烈勤务兵。
14师是土木系的,陈诚的看家部队。两万人吃喝拉撒,愁坏了陈烈,郭汝槐参谋军事可以,弄弹药、补给,军政部没人尿他。
何部长黑着呢,成天跟陈诚掰哧,扣点粮饷不说,还跟戴笠告刁状,说14师太红,要严查。
要不是最高当局发了火,非得出点事。上海、南京保卫战,14师可是出了死力的,眼下武汉会战在即,正需要14师跟鬼子死磕,查什么人啊。何敬之误国。
“小三,跟我走”,陈磊很重视阵地防御,口令一日三变,就担心鬼子钻了空子。
“去哪儿,远不”。
杨鑫懒洋洋的,没点警卫的觉悟。军事他不感兴趣,捅点人又不合适。挺无聊的,就练会儿刀法,招式没改,功力倒是长了点。
见杨鑫这幅熊样,陈烈不禁头疼,到底谁警卫谁啊。
“走吧,去江边,炮营”。
“哦,那得去”,杨鑫忙收起刀,炮营营长不是别人,正是老蔫同志。
陈烈很仔细,拢共十几门炮,巡视一个上午。杨鑫不由摇头,就这三瓜裂枣,还没贺师一个零头。
不过机枪挺多,轻机枪三百多挺,重机枪八十挺。八路要有这火力,分分钟灭掉鬼子。
14师防线呈品字形布置,听说出自郭老头手笔。一会儿,城里来了些军官,说是什么集团军头头。
一位微胖型的军官,舔着脸说了什么,杨鑫也没听清,江风有点大,断断续续的。
“汤…坐镇,…塞…金汤”。
“是啊,是啊,汤总来了,防线稳矣”,一道酸不溜秋的声音。这回杨鑫听明白了,在拍花胡子腚呢,国军都这样,说是必修课。
陈烈郁闷地望着汤恩伯,长的什么脑子,这么宽的长江,靠几个水雷,能挡啥鬼子舰艇。
回到指挥部,陈烈坐立不安,前线传来消息,马当已经丢了,下一个就是田南要塞,码头镇首当其冲。
杨鑫斟了杯茶,见陈烈发哈,又推了推茶杯,提醒道:“陈师长,喝点,喝了就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