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鑫做梦都没想到,奶奶没找着,竟成了国军,还是被拉的,都什么世道。杨鑫越发瞧不起国军,打鬼子不行,捞钱、斗狠、欺压百姓,一个比一个厉害。
城里的没救了,要是前线军官也这样,岂不着了鬼子的道。不行,咱是中国爷们,得管管。比如,这个什么师,出几个不长眼的。革几只鸡,猴不就老实了。
新兵团开拔了两天,一千五百多人,荷枪实弹、装备精良,正急急赶往瑞昌。副团长周广耀、参谋长陈二虎、副官向奎,并肩走着却思绪万千。大战来临,谁没点心思。
两个月未见,陈二虎、向奎变了样,走路都费劲。周广耀很疑惑,吃啥啦,都胖成这样。
快到瑞昌,部队休息十五分钟,周广耀叫来陈二虎、向奎,故意奚落道:“二虎、奎子,小日子过得滋润啊,怎么弄的,说说,稀罕得紧”。
陈二虎矮墩墩的,一听周广耀质疑,连忙说道: “团长,这不伤了吗,家里婆娘疯了,天天换花样,这不”,边说边比划,仿佛肚子不是他吃大的。
周广耀点点头,回头示意向奎说点。
向奎抹一把汗水,瓮声瓮气道:“团长,参谋长啥人,喝凉水都胖的那种。呜,风景不错”。
陈二虎气得眼珠子都红了,向驼子,团长问的是你,俺胖不胖关你鸟事。
周广耀淡淡一笑,“奎子,说你自己,莫非也是婆娘弄的,我记得你没怎么伤”。
哎,还能咋的,吃面条吃的呗,太养人了。向奎装作无奈相,摊摊手、耸耸肩,似乎恨极了面条。
三人看似闲聊,实则有目的问话。有日子没照面了,即使如厕不畅,都得说点,鬼知道什么动静。
杨鑫哪懂这个弯弯,只觉得胖子有问题,吃面条会长膘,糊弄鬼呢。他都吃半年了,也没见长点。
沿途都是国军,人多嘴杂的,见问不出道道,周广耀只好闭嘴,忙催促赶紧上路。陈二虎、向奎相视一眼,心虚地笑笑,接着脸色凝重,咋办,日子还得过。
战役还没开始,中日双方都在调兵遣将,弹药物资,车水马龙似地往前线集结。百姓凄苦,有钱的移民重庆、昆明,没钱的回乡下躲避,没人相信国军能打败鬼子,南京都丢了,还指望什么。
鬼子第十一军指挥部,岗村宁次凝视着地图发傻。中方地形很怪,越往西走,不是丘陵就是山峰,高低起伏的,战车没法开。地形怪且不说,关键人太多了,一百万国军,有一半是精锐,皇军才三十万,怎么打。
畑俊六这个老东西,你倒是打个报告,调点关东军过来呀,总守着老苏有个鸟用,华中才是主战场。最次,调华北勇士参战,一帮土八路,要那么多皇军干啥,寺内、梅津不行的,大本营咋回事,干嘛不让他们下课呢。
“岗村君,让谁下课的”,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跟着进来一位少佐,很帅气。要是杨鑫在这儿,保准吓一跳,世上居然有这么像的。
骤听声音,岗村宁次不由一僵,转过头,立即谄媚弯腰,“北川阁下,扣你七娃,你咋来了呢”。
北川迈着王八步,自顾走向主位,一屁股坐下,不动声色道:“岗村司令,叫我北川,阁下,不敢当的”。
“当,绝对当,阁下来了,卑职幸福的”。
嗯,还算懂事,不过心气太高,得磨磨。
“岗村司令,两位大将是帝国前辈,要尊重的。至于借兵,说说,我给你捋捋”,北川一副独掌乾坤的姿态。
脸真够大的,一位少佐,敢在中将司令官面前扮大爷。事情就这么怪,岗村宁次竟激动得哆嗦。
“嗨,卑职,那啥…”,岗村宁次嗓子都有些哽咽,不是装的。想想不妥,忙递上一份计划书,身子弯下90度,仿佛北川是他爹,不,比爹还爹。
北川接过计划书,快速浏览,眼前不由一亮。可以啊,岗村是个人才。
“哟西,岗村君忠诚的,我的明白,好好干”,北川拍拍岗村宁次,仿佛拍一个小孩。原来小鬼子地位崇高,皇族后裔,不是一般将军、司令官敢惹的。
瑞昌紧靠长江中游,自古兵家必争之地,是武汉最重要的东面门户。这里很闹,集结4个军,十几个师,人吃马嚼的,差点要了国府的命。
54军14师,国军嫡系部队,两旅六团,近两万人,奉命防御码头镇-黄桥一带。师长陈烈,参谋长郭汝槐,上海、南京血战过,老资历了。
新兵团到来,陈烈、郭汝槐格外开心,不仅增加兵源,而且虎将回来了。
“报告师长、参谋长,列兵周广耀请求归队”。
“报告师长、参谋长,列兵陈二虎请求归队”。
“报告师长、参谋长,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