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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夜探赌坊

“这个......臣不敢妄言。”

李涵笑道:“谢侍卫怎么变得胆小慎微起来了,你我之间直说无妨,我绝不会怪罪你便是。”

“谢过殿下,臣只能稍作梳理,不敢乱下定论,全凭殿下决断。天下皆知,谭奕和澧王之间亦师亦友,而澧王和今上又一直因皇位之争而睚眦不断。王公公权势煊赫,依附于今上,在先帝驾崩后,诛灭了意图谋乱的吐突承璀和澧王,谭奕则被降职归家。再看谭奕家门之变,实属匪夷所思,所谓盗贼报复之说漏洞百出。请听臣细言:第一,兖州匪患在谭奕任刺史之后,几经整治,早就晏清,不曾闻还有风浪。第二,即使盗匪未靖,不知他们是如何能潜入兖州城内,又如何能在灭门之后全身而退?兖州乃河南道数一数二的坚城,这帮盗贼倒是神通广大,竟然丝毫不留痕迹,着实让人生疑。第三,听谭玄所言,谭家上下被翻动过,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后又被一把火烧尽,明显掩人耳目。似乎并不单单为了寻仇而来,这就显的更加诡异了。而且,最奇怪的一点,假如谭奕一家真的是被王公公所杀,那么在大局已定的情势之下。为什么王公公还要兵行险招,下此狠手呢?”

李涵听完,陷入深思。谢旭见状,自然不敢打扰,只得伫立在旁。半晌之后,李涵抿了口茶水,自言自语道:“难道这其中有不为人知的关窍?”

“臣也只是有所怀疑,不敢乱下结论。只是这事诡异处极多,恐怕还有什么阴谋。而且,青衣门乃江湖密门,鲜少为外人所知。按谭玄的说法,青衣门极有可能已经投靠了王公公,为其爪牙。这事,殿下也不得不有所警惕。”

“这倒有趣了,我还真有一窥真相的想法。”李涵笑了笑,把玩着手中茶杯,双目闪出一丝精芒......

翌日,城南客栈。

街道上喧闹之声阵阵传来,谭玄站在窗台旁望着浩浩荡荡的车队驶向皇宫。转头对宁儿道:“谢师兄终于回京了,今晚我们就去他府上。”

宁儿正在缝补谭玄的外衣,停下了手中针线,不无担忧的问道:“下一步,我们有什么打算呢?有谢师兄的帮助自然是好事,但王守澄权势滔天,想扳倒他谈何容易。况且,我们要弄明白,为什么他们非得下此狠手,不弄清楚这一点,后面会非常被动。”

谭玄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我不是没有想过,可如今千头万绪,总不知道该往哪边去理清它。我隐约的觉得,此事的内幕非同小可。”

宁儿道:“我们先将所有事情捋一遍,王守澄是幕后黑手,王硅是他义子,也是青衣门的左坛主,朝廷的左神策军中护军。严如是否属于青衣门,现在存疑,他可能只是王公公的心腹,并不是青衣门中人。樊旗主,青衣门门徒,玄哥三次遇见他,一次在案发现场,他假扮为捕快,一次在窦迟家里偷袭你,依旧是捕快打扮,第三次在运来赌坊,他和其他二人密会。按计总捕的说法,当时兖州城内差役多了许多生面孔,说是窦迟安排,从邻州借调过来的。可知,这樊旗主应是窦迟安插进来的青衣门中人。再看窦迟,他明面上是你爹的好友,但暗地里却为王守澄效力。灭门之事,他参与其中并知晓其中秘密。但对于王守澄而言,不过是个可供利用的小角色,当他行迹败现,未防泄露,所以就被及时灭口了。”

宁儿放下针线,接着道:“之前抓到的丁扬,他们受严如之命去过苏州一趟会面青衣门,想必是有什么事,而这事他不知道,但领头的田青山肯定知道。再说你之前去运来赌坊,听你所言,那个祁天谋必定也是青衣门的,至于萧大人,他压低声线,想来对身份极为隐瞒。而无论如何,他一定是三人中地位最高的那位。此外,另外两人只称他为‘萧大人’,所以他可能并不是青衣门中人,但若只是一般的朝廷官员,他们二人又何必对其毕恭毕敬呢?姓樊的可是连窦迟都杀了不眨眼的人物。再者,严如去秦州以及王硅去坊州,其中也定有蹊跷。最后,我们离开兖州时遇到的那位白面公子,在城北偷袭我们之后又与玄哥作交易的黑衣人,观其言其行,他们都鬼祟而狡黠。运来赌坊这么私密的事,那个黑衣人都知晓且这么轻易的就给了玄哥。我猜他与王守澄、青衣门均是一丘之貉,绝非善类。可他为何要这么做?此外,他现在会帮你,后面想卖你也是轻而易举。说了这么多,那么我们该解决的问题也很清晰了。”

谭玄环抱双手,在房间内踱着碎步,面色凝重,默默听完后道:“当务之急,就是四个问题:第一个,找到田青山,了解严如派他们去苏州到底有何目的;第二个,严如去秦州和王硅去坊州到底所为何事,之间有没有关系;第三个,摸清那个黑衣人的真实身份和目的;第四个,也是最重要的,为什么王守澄要对我家痛下杀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宁儿“嗯”了一声,续道:“而且,这些事光靠我们两个恐怕有心无力。”

谭玄点头接道:“对,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今晚要去见谢师兄了。”

傍晚,两人来到了明华巷谢府,谭玄依言化名张玄通报上去,不一会儿家仆便将两人迎到了后院大厅。中途路过花园,但见假山嶙峋,水波清冽,竹林翠翠,俨然有象山诗意,谭玄禁不住暗自赞叹。大厅装饰古朴,檀木桌,紫竹椅,几副书法,格外有趣味。乍一看,与象山派会客的观妙堂颇有五六分相似。

宁儿赏着墙上书法,指着一篇草书叹道:“这篇狂草笔法如鸷鸟惊飞,字形似酣态漫走,风神特立,如此熊劲鼓荡,若是索庄公真迹,那真是世间罕见的佳作。还有这一篇陆柬之的行书,似飘云逐水,落笔浑成,其功笔纯精,步态轻雅,绝妙!”

谭玄对字画并不精通,见宁儿如此欣喜,倒也多了一丝同喜的欣慰。只是此中布置令他不觉想到了象山往事,又勾起了门庭迷案,苦涩之悲渐渐涌上心头。

正当二人各自沉浸之时,身后传来谢旭的声音:“这位应该就是宁儿姑娘吧,没想到还遇到了一位女中知己。”两人回过神来赶忙施了一礼,宁儿莞尔道:“您就是谢师兄吧,宁儿也只是略懂一二,见笑了。”

谢旭摆摆手,笑道:“见笑的应该是我,这些书法不过是皇朝临摹的赝品,传世真迹我等下臣连一窥眼界都做不到啊,只能挂些赝品,附庸风雅罢了。”

宁儿道:“这些赝品足以乱真,可谓上乘之作,一般人也是难以企指的,想必谢师兄也是花了很多功夫吧。”

谢旭笑道:“小小爱好,聊以自慰罢了。都坐吧。”家仆适时的端上茶水。

谭玄道:“不知谢师兄这些天在宋州是否顺利。”

谢旭摇了摇头,轻叹道:“宋州水灾倒没那么严重,但赈灾所需粮草却是问题多多。”

谭玄疑惑道:“难道朝廷的赈灾粮草没有下发?”

谢旭喝了口茶,道:“下发是下发了,可惜能到灾民手里的不过三四分,宋州和整个河南道的官员上下也不知侵吞了多少啊。”

宁儿气嘟嘟的骂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官员们只管中饱私囊,有几个会把老百姓的命放在心上!朝廷难道就不管吗?”

谢旭道:“这次殿下回京,就是要向圣上禀报这些污秽之事,不过想必也不容易办。这些大小官员,不仅为数众多,沆瀣一气,很多还都是王公公门下,势大连根,怕是难以拔去。”

谭玄怒道:“王守澄难道真的可以无法无天吗?!”

谢旭叹了口气:“王公公在前朝就已经权势煊赫,三部宰相都得看他面色,在本朝又有拥护之功,掌控神策军,底下门生故吏义子遍布朝野,更是尾大不掉。”他低下头顿了一顿,说道:“先不说这事,玄师弟,我想你们过来找我,应该是为了你谭家门祸之事吧。之前我也和殿下聊过,发现有诸多疑问,我相信你们也有不少想说的,我们不妨各自说清道明,也好筹划下一步。”

谭玄将整理出的疑问和线索一一托出,谢旭一边点头,一边适时的提出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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