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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神秘黑衣人

天色虽然尚早,太阳还未完全从云层里放开,长安街却早已是车隆隆马潇潇。街上行人虽不似正午时那般比肩接踵,但依然人来人往。督察院外,宁儿和谭玄皆头戴草帽,掩人耳目。在街道两旁长长的摊位前来回流连,不时四处观望,一来看有没有官差盘问,二来自然是观察那几个人会不会出现。谭玄先拿起石块跑进旁边的巷陌里,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此时,前来都察院上衙的大小官员络绎不绝,要么骑马要么乘轿,身份官位稍低的自然是徒步。谭玄心想应该差不多快出现了,果不其然,一五短身材,眼小眉尖的身着官服正往大门方向远远跑去。宁儿赶忙咳嗽了两声,用眼色示意下方向。谭玄会意,但此人既不是当时三人里领头的那位,也不是在江安镇府衙内偷袭自己的那位,不过确实是那三人中的最后一个。谭玄在宁儿耳边嘱咐了几句,便疾步走了过去。在离都察院大门不过三十步远的地方阻住了那人,飞快从他怀中掏走了门牌,然后急忙往临近的窄巷里逃去。那人猝不及防,待反应过来时,忙大喊:“来人啊,快追上这贼人!”但清晨时分,天气阴冷,他一下层官吏,自然不会有人搭理闲事。眼见谭玄跑远,又无人上前帮忙,只得自己撒开步子追去了。

长安城的街角短巷繁如枝桠,又彼相沟通,曲折连环。除非本地人家,否则很容易迷陷进去。谭玄一边引其缀后,一边细查之前用石块标记起的暗示。只听的后面骂声不断,紧追不舍,谭玄心下暗笑,跑到一个左右不通的巷子停住。那人追了上来,见谭玄停下,还有些惊讶,道:“你这蟊贼!知道自己偷的是什么吗?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谭玄低着头不说话,用手掂量了几下门牌。

那人眼瞪得跟铜铃一样,撸了下袖子,走过去道:“嗨,你个兔崽子,今天不扒了你一层皮,看来不会老实。”

谭玄听罢,嘴角凝笑,抬起头来冷冷道:“这话应该是我说。”那人马上端详了起来,感觉似曾相识,却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疑道:“你这小子好像在哪儿见过,到底是谁?!”

谭玄撇了撇嘴,道:“江安镇玉香楼的那一脚看来踢的你不够疼啊。”

那人瞬间回神,马上吓得要往回跑,但此时已入瓮,谭玄哪会轻易放走。抽起苍刀抛了过去,跟着再一个飞步,空中“大雁翻身”绕到他身前,那人先是看到一个刀影寒光凛凛的从头顶飞过,直插在前面,顿时心下一片冰凉,再见一个身影飞落头前,吓得连忙止步要往回跑。谭玄“青龙摆尾”,空中后腿出力,踢飞了他。谭玄心中有数,力道只用了四分,只把他踢的翻落地上爬不起来便罢了。

接着拔了刀,慢慢过去,只见那人在地上捂着胸口,显然非常不好受。谭玄一手提起他往巷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在街上你最好闭上嘴,否则后果什么样你应该猜的到。”那人心里虽叫苦不迭,但也毫无办法。

宁儿在预定的巷口外已经等了许久,她租了一辆马车,坐在车头,挑着帽沿暗自观察着。看到谭玄扶着那人出来,忙迎了上去。谭玄使了个眼色,两人赶忙上了马车,往破庙而去。

为以防万一,谭玄绑住了他,问道:“除了你之外,江安镇与你同行的其他二人是什么身份?”

那人面有愤愤,缄口不言。谭玄冷哼一声道:“不给点颜色,你是不知道厉害。”从怀中掏出匕首,“蹭”的一声,快如流星,在他面上一划而过,入肉寸许,顿时血流如注,那人立时疼的嚎叫不已。宁儿见了甚觉可怖,转过头捂住耳朵。

“可不是请你来喝茶的,不说就一刀刀的划!”谭玄声色转厉,显得冷酷无情。“再问一句,那两人姓甚名谁?”

那人痛的龇牙咧嘴,心中虽依然愤愤不平,但面上也唯有喏喏道:“他们与我都在御史台中当职,为首圆脸络腮的姓田,叫田青山,官至监察御史,其次的那个小眼浓眉的叫梁预行,巡按。在下姓丁名扬,不过是陪同相去的御史台小吏而已。”

“那这姓田的和姓梁的现在何处?”

“在下实在不知,我与他二人只是公务之交,苏州一行后,已鲜少见面。”

“那他们住在何处,你总该知道吧。”

“田青山住处就在长安北郊的闹市区内,一问便知。至于梁预行,只听他说过一次,好像在城西的安化门那,我还未去过,故也不知细末。”

“你们当时口中所说的严中丞是指谁?”

“自然指的是御史中丞严如。田青山甚受其信任,苏州一行也是他领头。”

“你们去苏州到底是为什么公务?”

丁扬沉默了会儿,谭玄顺势就要再抬起匕首,丁扬余光瞟到,忙说:“去见一些江湖人士。”

“江湖人士?”谭玄眉毛扬起道。

丁扬默然点头。

谭玄哼了声,道:“我替你说了,是不是青衣门?!”

丁扬惊讶的看了谭玄一眼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谭玄笑道:“我还有很多不知道的,需要你来让我知道。”

“少侠,在下不过是个普通的御史台小吏,陪同而去。至于所为何事,结果如何。机要密会,我也并不在旁,此等公务内情,实难知晓。”

“难道另外二人就没有透露丝毫内情吗?”

“田青山为人粗豪,但心思却细致,依其只言片语,似乎不是很顺利,对会面之人也意见尤多。”

谭玄忽然想起了那晚偷袭自己的人,想必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梁预行了。他当晚那般鬼祟,必然与其他二人来说另有隐情,于是转而问道:“那个梁预行,你了解吗?”

“并不了解,但他和田青山也似乎不相熟。只是此人善于宦场逢迎,机敏明事,颇有城府。”

“没有其他了吗?”

“他是今上登基之后才入值御史台的。”

谭玄思索了一会儿,又提了几个问题。但这丁扬官阶太低,对诸多事宜知之不详,再问下去也是徒劳,遂道:“我本不想为难你,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你先回去吧,不过我希望你明白,今天的事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把它给烂到肚子里。你不说是不会有人找到你的,但如果让我发现你到处多嘴,我会再找到你的。”

丁扬原本以为自己落入险境,必是凶多吉少了,没想到最后还能捡回一条命。自是欣喜非常,道:“少侠放心,在下上有老下有小,又在皇城脚下当了这么多年差,今日之事绝不会吐露半句。”

“那这刀伤,你该如何解释?”谭玄指了指他的脸。

“上衙路中遇劫匪,不小心弄伤的。”丁扬在长安城混迹多年,有些事如何应付自是了然于胸。

谭玄和宁儿相视一笑。

丁扬走后,宁儿心有余悸道:“玄哥刚才那一刀划在他脸上可真吓到我了。”

谭玄道:“这些当差的,欺善怕恶惯了,若好生相对,恐怕还看短了你。想有所收获,也只能如此了,若是平常善类,我断不会下此重手。”

宁儿点了点头,问道:“那接下来是要去寻另外二人吗?”

谭玄颔首道:“先去找那叫梁预行的,此人当初暗算我,殊为可恶。而且与另两人不同,他似乎还另有隐情。相信能从他口中得到更多东西。还有,以防万一,此地不能再待了。”

宁儿道:“不如我们再回城里吧。大隐隐于市,那两张画像画工那般拙劣,想必也找不到我们。”

谭玄笑道:“所见略同。”

他们在长安城西租了一家简陋些的民宅,然后就地寻起了梁预行的住宅,这梁家院子就在闹市区内,十分容易辨认,乍一看气派不小,鎏金的牌匾上烙印着“梁宅”两个大字,朱门宽敞,宅门口两尊辟邪气势巍巍,雕工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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