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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奔波儿灞灞波儿奔

国王请田畾四众上麒麟殿叙坐,田畾上席;孙悟空侧首左席;猪八戒、沙和尚侧首右席。四面管弦齐奏。菜上来,俱是些素果、素菜、素茶、素饭,前面一席和下首百十席却都是荤的,明显更加丰盛和美味,那是国王和满朝文武的饮食,他们作陪,却不吃素。

虽然面前满桌素菜,但却是田畾穿越以来吃的最像样的一餐,而且享受的还是国宴,田畾有生以来接受到的最高规格招待。国王和百官轮流劝餐,他很不客气,甩开膀子大吃特吃。那架势,和猪八戒比也不遑多让,这一顿直吃到午后方散。

田畾拍拍肚皮:“我们谈一谈捉妖的事吧?”

谁知道却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了,只见国王摇摇头:“这一席聊表圣僧获怪之功。快翻席到建章宫里,再请圣僧定捕贼首,取宝归塔之计。”

意料之外,田畾面有难色,实在吃不下了,托词:“既要捕贼取宝,不劳再宴。贫僧等就此辞王,就擒捉妖怪去也。”

国王太热情,一定请到建章宫,换个地方又吃一席。国王和百官再次轮流劝餐,这已经不是在享受,而是受刑了。

田畾默默摸摸鼓圆的肚皮,暗自叫苦——实在塞不下了。

“降妖寻宝,事不宜迟,陛下,您以为如何?”田畾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不忙一时,不忙一时。”

国王很热情,非要礼数尽了才谈正事。

田畾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做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这祭赛国规矩习惯外人还真难适应,主要上至国王下至文武百官又很会劝客,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又勉为其难吃了好多东西之后,国王才发问:“敢问哪位圣僧帅众出师,降妖捕贼?”

田畾第一次被美食撑到吐。主要是没有经验,没有留量。田畾起身,与有荣焉:“我有大弟子孙悟空,可上天入地,降妖捕贼。”

八戒忙不迭自告奋勇:“师父,算我一个。”

田畾从他眼神中读到了救命两字——猪都受不了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算了,师徒一场,为师一力承担,成全你:“今日八戒倒勤勉,准你助阵,快去快回。”

沙悟净也想请战,可惜慢了一步,田畾摇摇头:“你就留下保护为师吧!”

身边没有一个人,田畾一个人还真招架不住这满朝文武。沙悟净不情不愿的将话艰难咽了下去,看来陪吃的任务任重道远。

孙悟空猪八戒如释重负捂着肚子腾云而去。这场景田畾早已看麻木,但是这群凡夫俗子可没见过啊!像是看到了神仙,招待的更加殷勤了。田畾和沙悟净苦着脸继续花天酒地。文武百官轮番作陪,劝吃劝喝,别看都是群众演员,却无疑都是场面上的应酬高手,热情似火,说辞一套接一套,不吃都不行,一人劝一口,架不住人多啊!何况翻来覆去就那几道素材,一点花样也没有,更没一点油星,实在难以下咽。

田畾第一次希望孙悟空快点回来,猪八戒的嘴脸似乎也不那么恶心了。

千呼万唤终归来,最后结果当然是不负众望,他们押着龙婆,带着佛宝,雄赳赳气昂昂重新归来。

传说九头虫长相怪异,毛羽铺锦,团身结絮,丈二大小,有两只脚,尖利如钩,九个头,攒环一处,一对翅膀,比大鹏还善飞翔,鸣叫比仙鹤还高唳,是一只恶鸟形状。可惜被它逃脱,无缘见识——唯一丢掉的那颗头,也被二郎神的哮天犬叼走了,毛都见不到一根。

猪八戒诉说经过,吐沫横飞眉飞色舞,国王人等目眩神驰,一脸崇拜。

故事田畾早听过,还看过电影剧情,哪怕真人现身说法,听起来也味同嚼蜡。哪还有心情听这老掉牙的故事,他现在忽然有很不好的预感。果然,国王听完大喜:“摆宴,庆功。”

田畾慌忙制止:“不忙,不忙,等小徒归了塔中之宝,再欢宴不迟。”

田畾生无可恋——能不能换一个方式庆祝,吃喝风果然是很不好的事情,问题是,吃来吃去就那几样,还远没有主人家荤宴诱人。

第二天:“摆宴,庆祝佛宝完璧归来。”

各国朝贺,田畾见识了奇装异服、各色人等,当然,作为国王上宾,再次遭遇各色宴席轮番轰炸。

田畾自己都不敢相信,最后,他们是半夜飞也似的逃出来的。国王的热情羁绊应该算得上一难,应该建议伽蓝等这样记上一笔。

夜色里,田畾骑着马回头望,不无后怕。什么奔波儿灞灞波儿奔,说人话可能就俩字——奔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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