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八戒执意要炖汤,两个小怪蹲在当场表情很复杂。
幸好孙悟空连忙阻挡:“别整天想着吃,先留着活的,好去见皇帝讲话,当面对质好寻贼追宝。”
也是,煮汤也没自己份,急什么。田畾可惜自己是和尚,好多清规戒律要守,这鲜鱼汤,即使炖了,也明显没自己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田畾换上新的袈裟,戴了卢帽,手持锡杖,带着孙悟空朝见国王倒换关文。
皇宫大内,重楼叠阁,东华门前,田畾自报家门:“烦请转奏,贫僧是东土大唐差去西天取经者,意欲面君,倒换关文。”
消息层层报进,皇宫之内,院落重重,朱门次第开。
文武百官无不被孙悟空古怪形貌惊倒,田畾并不十分留意他们,一群群演罢了。
高高在上的国王也不过是普通中年人的模样,路人甲一枚,只不过服装华丽一些,架子养的大一些罢了。田畾也并未如何敬畏,站在金銮殿,微微行礼,不卑不亢,照足《西游记》剧本背台词:“臣僧乃南赡部洲东土大唐国差来拜西方天竺国大雷音寺佛求取真经者。路经宝方,不敢擅过。有随身关文,乞倒验方行。”
国王赐坐绣墩,细看关文,知道了原委,不胜感叹:“似你大唐王有疾,能选高僧,不避路途遥远,拜我佛取经;寡人这里和尚,专心只是做贼,败国倾君!”
田畾闻言,底气十足,双掌合十:“怎见得败国倾君?”
国王并不生气:“寡人这国,乃是西域上邦,常有四夷朝贡,皆因国内有个金光寺,寺内有座黄金宝塔,塔上有光彩冲天。近被本寺贼僧,暗窃了其中之宝,三年无有光彩,外国这二年也不来朝,寡人心痛恨之。”
说到正题,田畾笑:“此事贫僧已经见闻,金光寺众僧乃负冤代罪,不干他们事,贫僧昨夜已将盗宝之贼捉住了。”
国王大喜离座:“妖贼安在?”
田畾对答如流:“锁在金光寺。”
国王掷金牌:“锦衣卫何在?速到金光寺,取妖贼来,寡人亲审。”
田畾建议:“万岁,虽有锦衣卫,贫僧建议押送妖精还是小徒去的好。”
国王四顾:“高徒何在?”
田畾手指殿外孙悟空:“玉阶旁站着的就是。”
国王差点跌倒,惊叫出声:“圣僧如此丰姿,高徒怎么这等像貌?”
主要是反差太大,田畾的样貌先入为主,别人想当然的会认为天朝上国都是如这般丰神俊朗的存在,哪能想到云泥之别?落差太大——何况那已经不是丑,已经超出人的范畴——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谁猛然看到能做到面不改色——瞎子?
话虽然这样讲,但是实话刺耳啊!
孙悟空首先不愿意了,高喊:“陛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怎么能以貌取人?长得漂亮的未必能捉住妖怪!”
国王只得附和:“圣僧说的是。朕这里不选人才,只要获贼得宝归塔为上。”
闲话少叙,不一时,祭赛国满朝文武大开眼界,眼见着三只妖精,押着两只妖精上得殿来。
祭赛国上至国王,下至文武,无不瞠目结舌。只是可怜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哥儿俩被折磨不轻,颈内血淋淋的,众目睽睽下,小眼睛里写满惊恐。
国王半晌回过神,才想到要发问:“你是何方贼怪,哪处妖精,几年侵吾国土,何年盗我宝贝,一盘共有多少贼徒,都唤做甚么名字,从实一一供来!”
一天一夜之间,从自由玩耍的妖怪,沦为待杀等煮的阶下囚,期间不知道被审问拷打多少次了,供词已经可以倒背如流。
国王听了来龙去脉很满意,当即安排将两小怪收押,并传旨:“赦了金光寺众僧的枷锁,快教光禄寺排宴,就于麒麟殿上谢圣僧获贼之功,议请圣僧捕擒贼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