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穷浮华,《四喜会社》的大掌柜,手握财权、物资调拨权,凭借雄厚的实力,趁着四喜王囊中羞涩的最佳时机,将四喜王名下的“闲置”私地收购,一时风头无两,隐有当年福山氏的风范。
四喜王审时度势,将夺来的私地换了现钱,使四喜家度过难关。
其名下的私地,不限于壶山城,拥有诸都、郡、县数不清的闲产。
两百头驮龟悠闲“散步”,是驮着大量的货物,是布匹。
有穷氏的根基是布匹,是壶山陆的“穿衣”龙头。
上岸的船老大出局?四喜王、朴衣各取所需,壶山陆的局势趋稳,新棉落桃,批量的布匹面市,可缓解有穷氏的资金、财源压力。
丝绸,是与金币等价,其中绢是布中极品,而帛则是昂贵的画纸。
桑树的品种有数十亚类,对应数十蚕虫,各有优势,适应不同的气候、区域,数百年的积累?有穷氏是将其利益挖掘到极至。
绢与帛产自壶山城的野地,呃,错了,是数不清的私地。
绸缎的产地分布于诸城池的私地。
秋末蚕绝食吐丝,是作茧自缚将自己包裹,桑农把蚕茧摘下、收集,再运去城里加工,扔进沸水大锅过一遍,可挑出一根丝头。
一颗茧是一根丝,织女将之结绕成丝线,再织成绸布。
白棉是一年一种一收,诸城池广为种植,唯壶山城私地的白棉丝长而韧,织出的碎花布几与绸缎等值,其余区域是普通货色。
而南方、沿海气候湿热,易烂桃,无产出。
南方谷地多,是广植谷麻,是战略物资,价植不低。
简言之,有穷氏家大业大,大宗货物的异地流动?是常态!
巨大的驮龟背着古朴的雅居,有穷夫人矜持地呡茶消遣,有穷浮华坐镇壶山城,是盯紧了《四喜会社》,外间的事交夫人打理。
《四喜会社》沿袭壶山通的旧例,有穷家的货物调运?事关全体股东的利益,一百零一家大股东都派了管事随行,阵容十分壮观。
“《四喜会社》好气派,麻大恭喜发财!”声震天际的大嗓门。
官道,不算宽阔的官道,早垒起了一道石墙,挡住驮龟的去路。
“哪来的野狗挡道?”
好嗓子!俊美的脸蛋,再配一副抑扬顿错的好嗓子。
俊美少年一步踏上半空,身后跟了一队少男、少女,盯住前方。
有穷夫人错愕,四喜小耽,本夫人才是正主,怎可僭越?
然而,跋扈的四喜小耽抢了戏?有穷夫人是有苦说不出。
四喜家将手里的私地卖给有穷家,张扬一点点又算什么事?
麻大摸着鼻尖的白麻子,错愕地望着不知天高地厚的花瓶。
是的,是花瓶,四喜家的特色。
恶趣!麻大禁不住笑起来,小道消息,四喜王荤素不忌,男女通吃,而四喜妹子?又与豢养的小白脸暧昧不清!四喜家混沌得很!
想通此节,麻大心里雪亮,四喜家的小白脸?非常嚣张。
“小掌柜威武!《三响军》初建,缺衣又少粮,请您慈悲!”
不是打劫!是拦路勒索!有穷夫人正要起身,又被同伴拉住。
何必?每一位股东,是对四喜家的人不感冒,让别人教训吧。
四喜小耽眼角的余光瞟了瞟后方,见有穷夫人吃瘪?心里舒畅!
“《三响军》?没听说过啊,你是骗子?”
红晕充填麻坑,麻大愠怒,四喜家的小白脸欠收拾。
“《三响军》与人为善,不会作恶,更不是骗子,请主事人说话!”
麻大久走江湖,是欲绕过可恶、不识趣的小白脸,赶紧办正事。
被藐视了?四喜小耽骤得肥缺,自信心膨胀,岂容人打脸?
“莫狗眼看人低,我就是主事人,有什么话,说吧!”
麻大被激起火气,也对《四喜会社》更为不满,冷冷道:
“无论是人是狗,想过去?要么,从天上飞过去!”
此言诛心!驮龟是两栖生灵,精通水、土道法,只要贴上水、土,就能毫不费力地行走如飞,假如,驮龟不载物?大仙道行的驮龟也可以飞越路障,然而,每一头驮龟身背重物,哪里飞得起来?
“还有呢?”四喜小耽好整以暇。
粒粒白麻子跳跃,麻大的脸色狰狞:
“不二价!交出一成的货物,或同价的金币,我搬开路障。”
没听错?四喜小耽掏了掏耳朵,又跟同伴交流眼神,接过一卷宗。
“麻大,不入流的船老大,《三响鱼米汇》大当家崔三响的小舅舅,经营失败后接受四喜家的善意,搬迁至福岭蛰居!”
麻大失笑,四喜家的情报勉强准确,却未继续盯梢,不全面。
“小娈哥,你准备选哪条路?”
面皮涨红,娈哥是贬义词,专指特殊的人物,四喜小耽大恼。
“杀,杀,杀,杀死腌臜泼皮!”
十少年结阵,飞扑麻大,十少女四散,警戒战场。
麻大“哈哈”大笑,扭着屁股消失了。
隐身术!《蝶之战》简本的隐身术,十分诡谲,非常实用。
“小心!”有穷夫人大声提醒,她是后期始祖,感知非常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