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揣测，大块头的死鱼？唯一的加工方式，是腌制咸鱼。

一想起咸鱼？小麻雀的胃抽抽，太难受了，咸鱼的味太重。

咸鱼是大众货，一点不值钱，最多用来添腥、佐水醪。

烟雾缭绕，小麻雀的脑子不够用了，烧鱼？烤鱼？

都不是！无论是烧、烤，需用无烟的精炭，有谁用精炭烧死鱼？

或许，优质精炭的价值，要比死鱼高太多。

太可笑了，太荒谬了，小麻雀使劲甩头，想抛了不健康的想法。

瞟了瞟小麻雀，金烂漫的老脸泛起得意的笑容，老子也曾想不通。

棚舍！工坊是四敞的棚舍！

驮龟？是老龟识途，自寻路到了一大大的浅池旁，停下了。

小麻雀倒胃，池里是淡红色的血水，散发着浓烈的鱼腥味。

身强体壮的夯人，傻笑着，一人抱走一只大筐，将死鱼倒进池里。

工长驾着驮龟走了，金烂漫陪着小麻雀“体验”生活。

“没看懂吧？”金烂漫调笑，想当初，老子也看不懂。

仔细观察！一账房，对，是账房，是钱氏的账房来了。

夯货嘻嘻哈哈，费力抬来一筐粗盐，金氏自晒的粗盐，放台秤上。

增增减减，直到账房点头，夯货将粗盐倒进池里。

还有，花椒、八角、陈皮、桂枝

好咧！又是驮龟来了，一筐筐死鱼倒池里。

小麻雀记住了每一个细节，再想，再想，冥想苦想。

灵光一现，金烂漫目露奇光，年轻就是好，脑子灵活，不堵塞。

每一年，小麻雀的家里，要杀五头肥猪，吃仨留俩。

俩？是将香料与粗盐合炒，热腾腾地倒进肉缸里，再压上大石。

几天后，腥红的水浸出，再将腌好的肉串绳、凉干。

然后，再架上火盆，撒上柴末，用烟熏，待七成熟取下荫干。

腊肉！呃，错了，不是腊肉，是腊鱼。

金烂漫倒背着手，又疾步前行，来到另一处地方。

熏房，烟雾腾腾的熏房，小麻雀麻溜地跳下驮龟，不敢进。

地面是一溜溜地槽，黯红色的灰烬升腾起缭缭余烟，上面是一排排铁杆挂钩，腌好的死鱼被剖解成斤余的长条，用麻绳拴钩上。

忙，十分地忙，一个个黑不溜湫的人儿？是脚不沾地。

苦？哪里的话！赶海不苦？翻地不苦？砍棒子桔不苦？

关键，是能不能挣钱，能不能挣大钱，能奔小康？苦一点算什么！

不敢停下，是走马观花，一路快走，来到熏房的末段。

半透的纸膜，将一块块腊鱼包裹，两封胶。

小麻雀是行家，无论是腊肉、腊鱼，不能失了水分，才有风味。

青春的少女，挂着笑容的少女，面前摆了切好的腊鱼，请品尝。

味道不错！是居家、旅行的必备佳品，价值猛翻了十倍。

什么状况？小麻雀宕机！一口口大大的大铁锅里，是热油沸腾。

壮汉！麻溜的壮汉！身着短衫的壮汉！笑得合不拢嘴的壮汉！

“起锅哩！”悠扬宏响的吆喝声，一精壮汉子双手平举。

“吱吱吱嘎嘎嘎...”一根铁制缆绳，被一枝手摇柄轻松带动。

缆绳吊起大大的滤网，是满浸于铁锅里的滤网，被油炸得金黄的“鲜鱼”起锅，是倾倒一只大盆里，是二两至两斤的小鱼。

小麻雀的鼻子抽了抽，油是豆油，最最便宜的油。

一个个女子，呃，老少都有，是伸出一双双长筷子，将炸好的鱼塞进一只只坛子里，约有十斤重，工多艺熟，时间不长，成了。

一只只小车，又推来一只只罐子，开始了。

豆子？煮熟、且又烂了的干豆子？小麻雀又双宕机了。

“豆豉！干豆豉！”金烂漫及时解惑，豆豉是普通豆制品。

每一只坛子里，倒进约一斤的豆豉，再浇两斤菜籽油。

小麻雀睁大眼睛，太侈奢了，每只坛子里？又倒了一两麻油。

麻油是香油，非常地昂贵，用来加工死鱼，合适么？

迷迷瞪瞪，小麻雀跟着金烂漫出了工坊，脑子里装满了浆糊。

“欢迎品尝，豆豉鱼，免费的！”悦耳的吆喝声响起。

十只开了封的坛子，小麻雀随意捞了一条半斤重的豆豉鱼。

醉了，晕了，什么味？呃，是刺激味蕾的香味。

泡得软软的豆豉鱼？小麻雀挑了一块放嘴里，是连骨头也嚼了。

太美了！小麻雀不虚此行，高帽一顶顶奉上，直乐得金烂漫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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