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小麻雀饿了，啃了一只只脆瓜，几泡尿就没了。

金烂漫是老匪、悍匪，却不是夯货，要不然，白鲨流早散了。

小麻雀是能耐人，是为《金氏鱼社》立下大功，要好好地犒赏。

精舍！是金辉煌建来孝敬老金大的雅居，是望他好好地享清福。

进了门，小麻雀的神色古怪，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若有若无的哼哼声，还有“喔喔喔”的欢叫声，唉，还有便味。

呃，错了，老金大是老匪，不是无赖胚子，不会随地大小便。

是家畜便，雅舍？成了猪窝、鸡舍。

一伙小厮，瞅见金辉煌进门，便束手恭立，像是乖乖的学童。

“小的们，开饭了！”金辉煌吆喝着，小厮星散。

来咧！开胃猪心汤，悍匪最喜的一道菜，吃哪补哪，寓意长心眼。

好汤！小麻雀不客气，抡起大勺自添，鲜辣是永恒的格调。

味蕾全打开，口齿生津，人生当如此，悍匪有悍匪的追求。

“紫姜肉片！”小麻雀腻歪，随便怎么瞧？小厮的匪气十足！

粉粉的肉片，再配鲜嫩的紫姜，才入目，直令人食指大动。

不对！味是好味，甚至，是极品，但是？

“老爷子，肉没勾芡？”小麻雀不确定。

金烂漫鄙夷，不屑解释，一旁伺候的小厮笑了，露出森森白牙：

“你说的是贵人家的老猪！不勾芡？甫上锅？要么是不熟，要么是老木皮，唉，就是上了芡，又能有什么好味道，老猪诶！”

小麻雀错愕，壶山陆？能有猪肉吃，算是祖上积德，还分老嫩？

再瞅瞅，小厮，二十余小厮个个油光水滑，丰润得很，不是装的。

见金烂漫眼瞪起，小厮缩了缩头，顿时老实了。

“林大人命好，是赶上了末班车，跟着进了玉弥坊！”

更不着调！小麻雀脸上堆笑，心里早骂翻了。

小爷的命好不好？反正，不是沾了金氏的光，与匪气没关系。

是小账本大人知人善任，是提携忠实的线人小麻雀搭顺风车。

见金烂漫渐有怒意，小厮哭丧着脸，低声道：

“玉弥宫的淡老祖来过，是大力推荐有机饲养，零排放！”

蛋老祖？没听说玉弥宫有蛋老祖啊？细心的小麻雀记下了。

金烂漫拍着脑门，直到现在，还是没搞懂有机饲养是？

有机猪！对，是有机猪，只养仨月就出栏的有机猪。

直到现在，脑袋不灵光的金烂漫，还没搞清有机猪、零排放。

“葱爆肚尖！”又一小厮咽着唾沫，艰难地吆喝着。

入口嫩，一咬脆，真是爽到心里了。

凭小麻雀的经验，有机猪是嫩猪，未成年猪，太奢侈了吧？

壶山陆的土猪？是从开春领养，一直养到次年的腊月，个个膘肥体健，最少有三百斤，多数是躺着吃，饱了拉撒睡吧，不会乱跑。

唉，成年的老猪，脚是老猪脚，要慢慢地炖，老皮才软。

肚？呃，不分肚尖、肚条，是统统的文火煨透了，才能再加工。

肚尖是名菜，更是昂贵的奢侈品，是宰半年龄的猪，才有肚尖。

不足半年龄的猪，能赚钱？

壶山陆养猪，仍是数百年不变的老经验，粮、肉比是1：0.4！

即，一百斤净粮喂下去，能转换成四十斤的净肉！

什么添加烂菜、猪草？那是骗人的，呃，是哄猪的。

充胀的烂菜、杂草，是充斥老猪的大胃，最多？没有饥饿感罢。

然而，未成年猪的骨架小、杂货多，粮、肉比不纯粹，宰了可惜。

一道道热炒奉上，小麻雀渐渐有了闲，“淘”了关键性的数据：

“小哥，你家的猪是几月出栏，毛重几何？”

小厮伸手捏住一片肚尖，正往嘴里塞，闻言微顿，才道：

“回雀哥的话，仨月出栏，毛重两百，净重一百五十斤！”

不可能！小麻雀失态蹿起，良久，才摇头坐下。

小厮不是骗子，金烂漫更不屑哄骗小麻雀，此言，千真万确。

金烂漫是粗人，小厮是小夯货，只认小猪长大了，事算成了。

小麻雀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满满的炽热，事情，大有可为！

小厮能养有机猪？足证饲养的技术含量不高，一般人能掌握。

三百斤的肥猪，价值十枚金币，最重要的人力成本？没计算。

普通人养猪，是利用家里的“闲”人操持，没有人工费。

若是按玉弥坊的人工成本？嘿嘿，谁养猪，谁是归驼子。

吃饱喝足，小麻雀惬意的打着饱嗝，跟着金烂漫，参观精舍。

精舍是特别的居处，却又不是，它是小康家苑的标准户型。

除了一进的四合院，外间还有一顷的地，可种蔬菜、水稻、杂粮。

然而，精舍的地？是盖了数不清的敞棚，呃，是猪栏！

“咯咯咯喔喔喔...”空闲的场地不闲，“野”鸡欢快地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