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到尽头的驮龟,背上驮着鱼篓,里面塞满了鲜鱼。
呃,是鲜鱼,死的时间不长,身子、鳞甲还硬朗。
发了?淌水了?还有不入流的小杂鱼?是另有去处!
不急,驮龟先生、驮龟女士的耐心不错,一龟有一免费的大瓜。
玉妳坊的掌柜仁义,是将贵人消遣的西瓜,送给驮龟消暑。
《金氏鱼社》,是玉弥坊麾下的一个商社,是鱼类加工的工坊,玉弥港无鱼头,船老大能卖十成十的价钱,再买平价的生活用品。
玉弥坊搞优惠,不限期地取消税课,再打九折提供日用品。
一进一出?约有五成的进账!
船老大不是奸商,却也不是蠢驴,轻松获利的事?没有人拒绝。
老脸生辉,《金氏鱼社》的掌柜金烂漫倒背着手,巡视生产线。
小麻雀亦步亦趋,好奇地打量着,心里充满了疑虑。
“金爷,壶山陆的死鱼都运进了玉弥港,《金氏鱼社》能挣钱?”
玉弥坊大兴土木,弄了数不清的实体、工坊,需要数量庞大的劳力、技工、专业管事,小麻雀瞅准了商机,自掏腰包组建了?
是《玉弥坊人力资源社》!
根据玉弥坊发展的需要,人力资源社编制用工计划,涉及人员招录、培训、签订劳务契约,并为签约者解决衣、食、住、行的烦恼。
合理收入?是员工报酬的5%,由用工单位支付。
简言之,只要《玉弥坊人力资源社》推荐合格的员工,是能源源不绝地获得回报,但是,工坊与工坊不同,用工性质迥异。
还没悟?小麻雀摇头叹气,太复杂了。
像是摘棒子、收桔杆,是无技术含量的粗活,是季节性的临活,小麻雀只需招募体力不错的夯汉、壮婆,哪里有活往哪里送。
人数不能多,否则,小麻雀是帮夯人“干活”。
又不能少了,唉,若被管事们反复投拆?是要挨罚的。
《金氏鱼社》是大客户,一期预招的员工?保留数,是五万人!
劳动密集型产业!细分的工种,约八十三类,太复杂了。
小麻雀使出浑身解数,速招、快培五千员工,将场面撑起来。
流水线!清清爽爽的流水线,撸鳞、剖肚、抠腮,三人组!
渔婆,船老大的婆姨,呃,有误,还有船工的孩他娘,自启蒙时,就开始处理渔获,是“资深”的里手行家,勿需培训,就能上岗。
配合默契,一条条滑溜溜的剥鳞鱼送来,小解刀顺手划过,肠肠肚肚被摘走,又滑向第三位渔婆,抠鳃,再仔细检查,丢鱼篓里。
驮龟游走,将一筐筐合格的“净”鱼收走,再留下一枚枚圆板。
圆板?是渔婆结算工钱的凭据,再与工长核对、号押,月底结算。
金烂漫非常满意,没想到啊,毛没长齐的小崽子,居然堪任大用。
白鲨流混海几百年,除了使唤自家的渔婆,没有人听命老金大!
然而,鲜鱼?是有保质期的,稍打盹,鱼质将变。
第一道工序非常关键,越是熟手越能保证“鲜鱼”还是鲜鱼。
摸着后脑勺,金烂漫由衷感慨,不服可不行,开工的第一天,小麻雀“拐”来两千多的渔婆,成了《金氏鱼社》主力,第一炮打响。
拍了拍脑门,金烂漫想起小麻雀的问题,嘴里“跑”着大马:
“小麻雀,没事的时候,多多学一学有用的知识,死鱼、烂虾不值钱?那是陈年的旧事,是老黄历,不堪再回首!老糊涂害死人!”
小麻雀失神,大爷,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死鱼、烂虾不值钱,送人?是要挨揍的!
呃,只有老糊涂,像您大爷,就是糊涂烂了。
不过,小麻雀可以质疑老金大,恶意毁谤他是老糊涂蛋。
然而,老金大不是主事人,是“高级”马仔,高阶跑腿人。
玉弥坊的主事人,一是奸商钱柜,又有神秘莫测的玉弥宫把关,自不容老金大乱来,更不会将金灿灿的金币扔海里,关窍在哪里?
渔婆,老少渔婆,对着小麻雀?眼里充满了感激之意。
半个月的时间,渔婆们挣了二十余金币,日子进了小康,小麻雀是渔婆的贵人,唉,渔家少女肤黑、皮燥,没好意思为贵人牵线。
至于神采飞扬的老金大?哼哼,谁瞧他,谁有病。
脑子有病不说,还整日里唠唠叨叨,一点不像男人。
渐渐瞧出门道,抠腮的活最清闲,却是细活,一点马虎不得。
其一,要将余鳞、余脏清尽,使之清洁溜溜。
还有,渔婆身后的筐分大小,两斤?是界限!两斤上装大筐,两斤下扔小筐,丁点不能错,要不然?被工长埋怨不说,还要扣绩效。
绩效?老金大是夯人,哪懂什么绩效,是小麻雀的小发明。
“白婶,家安顿好了?”小麻雀闲了,跟抠腮的渔婆聊天。
笑了,渔婆的脸上生辉,忙不迭地应答:
“安顿好了,待下了工,再回去种菜、点豆!”
是小康家苑,初缴五枚金币,由《玉弥坊人力资源社》统一担保,再逐年清偿,渔婆心里有数,最多两年?就能偿清房贷。
驮龟游来,工长验货,再扔下圆牌,慢悠悠去了。
老金大大人大量,不与渔婆置气,谁会跟能挣金币的手下置气?
拽上小麻雀,一老一少踏上驮龟,慢悠悠地走了。
很快驮龟的背上堆满了大筐,是两斤以上的“鲜鱼”!